剪昔想通了内里关头,心道不管如何也得说通这汪婆子,遂剪昔心下一横,拔腿便要上前拍门。剪昔一边将门板拍的镇山响,一边叫道:“求妈妈赐条门路,小女另有话说。”
不待剪昔久候,那守门小童便孔殷火燎的自内跑出,粗喘道:“这位姐姐快走罢,平白替你传话,倒累得妈妈给我一顿好呛!”
“有劳小哥通传一声,妈妈如果不肯再见小女,小女这便在这此恭候妈妈台端。”
那守门小童方才不知剪昔身份,自是不敢怠慢。现在见剪昔被那汪婆子差人赶了出来,心中早便动了动了旁的心机,遂瓮声瓮气的说道:“依我所见,姐姐还是不要白搭工夫了,趁早离了这里才是。我家主子既是发了话,就算我再出来通传两遍,她必不会再见你的。”
剪昔轻手揉了揉尚自酸痛的膝盖,心下也自是无法。剪昔本觉得那汪婆子一个小小人牙子,虽说不是见钱眼开的主,也必能走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门道。可谁知到了跟前,两人才一过招,还未等走上几式,剪昔方知这汪婆子的短长。柴米不进、软硬不知不说,人家还压根就瞧不上那点子蝇头小利。
剪昔此言虽说委宛,可这话中之意自是不言而喻。这边剪昔话音将落,那边门里却蓦地失了声响。剪昔不知那守门小童何意,却又隔了扇厚厚的门子,瞧不出内里究竟是何情状,急得剪昔险要将要门子瞧出个洞来。
未有多时,便听得那小童慢悠悠的说道:“小子只是一个传话的,尽管将话传到了。可至于自家主子听了依不依,可不是小子能做得了主的了。”
事已至此,剪昔虽说心有不甘,可到底在心底给那汪婆子道了一声好。一个附部属九风行当中的人儿,能在这圣京的权贵圈里混着名头来,到底是不能算作普通人儿。剪昔心底不由苦笑,倒是本身受了那先入为主动机的掣肘,只将那汪婆子作普通人牙子对待,这才闹了这般大乌龙出来。不过经此一事,剪昔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在措告别事上另有了一番计算。
那守门小童未曾想剪昔竟是公开耍起恶棍,劝说无用,也只得颠颠的向汪婆子传话去了。
而此处大户,恰是那剪昔心心念念的襄国公府是也。欲知汪婆子来此何意,且听下回分化。
那守门的小童早便得了内里的传话,本不想理睬剪昔,可也架不住她这般打门,只得隔着门缝小声劝道:“这位姐姐,你就莫拍了。这院子深,任你拍断了手,那边面也是听不着一声的。你这‘咚咚咚’的敲个没完,到头来还不是糟蹋小子我。”
剪昔话音未落,便听“吱嘎”一声闷响,面前紧闭的大门蓦地伸开一道细缝,一只小手自内伸出,张动手掌在剪昔面前闲逛了两下。剪昔顿时了然,自怀中摸出了几枚大钱塞与那守门小童,大门方又紧紧闭合。接着便听得一阵阵脚步行走间的“哒哒”响声,渐行渐远。
逾时,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婆子自内伸出头来,见是汪婆子,面上神采蓦地一变,低声道:“你如何来了?”
剪昔不明以是,诘问道:“这位小哥,汪妈妈是如何说的?怎就不见了?”
汪婆子在内听得那小童的口中之言,轻抿茶盏的双手蓦地一顿,面上不由嘲笑道:“她既情愿等,便由着她去就是了。她若真有这般决计,到时候自有人收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