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女子开口打断了汪婆子未尽之言,冷冷说道:“既是不放心,才更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也省的出了甚么幺蛾子。”
汪婆子见熏儿来迟,也不言语,只沉默用过早餐,便单身一人上了小轿。一行人也不走前门,只从后门出来,便直奔西城而去。待那小轿落于襄国公府的一处偏门后,汪婆子先是挑帘瞧了,见摆布无人,方才从轿中出来,亲身上前扣了小门。
那老婆子见汪婆子神采凝重,也不敢担搁。带着汪婆子拣了几条背人的巷子,直奔一处小院而去。
熏儿悄悄点头,又警告那守门小童道:“还不好好当差去,如果叫妈妈晓得了,细心你的皮!”
“倒是个有气性的。无妨,由她去罢。”汪婆子轻哼了一声,又叮嘱熏儿道:“如果明儿一早,你瞧那丫头还未走,便备下肩舆罢,别用旁人。”
此时天气尚早,院中未有几人,那小院中的一个丫环见是汪婆子到了,未等她行至跟前,便先行进屋传话去了。待汪婆子行至廊庑底下之时,那丫环便挑了帘子,躬身请汪婆子进屋说话。
汪婆子轻抬了眼睑,懒洋洋的问道:“那丫头但是走了。”
熏儿伸着指尖直戳那小童的脑门,恨恨说道:“我未曾说你,你倒编排起我来了!妈妈叫你好好的盯着人儿,你倒跑到这处躲懒来了。”
“且慢,将那丫头留下罢。”那年青女子的语气还是淡然。
“是熏儿,出去罢。”
那年青女子缓缓开口,语气间似异化了一丝平淡笑意道:“美人故意,我们何不全了人家。再者说了,那四爷院中越热烈,这戏瞧着也越感动听心。”
汪婆子见摆布无有外人,便将剪昔一事与那年青女仔细细说了,方才问道:“老奴瞧着那女子辞吐举止都不似平凡人家的女儿,只是不知是否是主子派来的。以是今儿特来问主子一遭,看主子有何章程。”
“无妨,妈妈不必客气,只是不知妈妈一早过来有何要事。”那人轻声说道,听声音似是个年青女子。
“是是是,多谢姐姐看顾。”那小童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又觍着脸问道:“姐姐,敢问那女人是如何个路数?怎的妈妈叫人赶出来,又差我巴巴的盯着呢。”
那守门小童虽说不知那汪婆子何意,但毕竟是与人听差的伴计,也只得安耐下心中思疑,听令行事。便单身回至门前,自门缝间窥测剪昔。谁知这一盯之下,直至内里派了夜食,也未听汪婆子再次问起。那守门小童只当是自家主子忘了此事,也不再着意瞧着,只随了择了一处暗角,偷着躲乏去了。
那守门小童高悬之心顿时落了一半,苦着脸瞧着熏儿道:“姐姐如何这般促狭,小的好好地魂儿都叫你唬掉了一半。”
熏儿部下不断,笑道:“才问了内里的小子,说在还在门口窝着呢。妈妈如果不喜,奴婢这便叫人将她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