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赵文华可否定出剪昔就是子期,且听下回分化。
剪昔盯着赵文华额间那一抹嫣红血痣,只觉一阵稠密的血腥气味劈面扑来,几近要将她熏晕畴昔。剪昔禁止着喉间的粗喘,极力将本身假装的如旁人普通平静。
赵文华微微立起了身子,似是对汪婆子所言甚感兴趣。她轻抬眼睑,扫视了阶下丫环一圈,面上露了两分笑意出来道:“此人都领来了,但是不能落了妈妈的面子。就依妈妈所言,且唤出来瞧瞧。只一样,如果再有那般心机不正的,我但是不顾及脸面,连妈妈你都一道打出去。”
剪昔听那汪婆子如此说道,只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忙不迭竖起两个耳朵,不肯将两人所言遗漏一处。
“多谢夫人谅解,小的今后必然将夫人教诲落在心上。”汪婆子听赵文华话中之意似有松动,便顺势阿谀道:“夫人,今儿这批丫头虽说不太尽如人意,但粗瞧之下,倒还是有几个能入得了眼的。婆子替夫人叫过来瞧瞧,看能不能入得了夫人的眼缘,也算赏她们一个天大的造化。”
那赵文华本是庶出之女,身份自是不如姐姐赵文瑾来的高贵,自小便不受家中正视。也是因着此番原因,赵文华若想为人正室,也不过委身下嫁或与人填房两条门路可寻。当年,赵文瑾为了替淮王皋牢襄国公谢永忠,不顾赵文华志愿,决然使计将两人牵至了一处。
当年万寿殿中,那一身身玉裳华衣,那一张张如花笑容,即便时至本日,剪昔心间还是记得万般清楚。那一幅幅镶刻入骨的画面早便化成剪昔身材的一部分,每日每夜每时,每当她阖目静思之时,那殿中浓稠的鲜血便似巨浪普通将她淹没。而当日这张刻画精美的面庞,却成了剪昔此生的业障。
汪婆子见得了赵文华的表示,忙不迭将院中仅剩的九个丫头唤道近前,一一叫赵文华过目。
就在剪昔心下大乱之时,她俄然感觉赵文华的目光蓦地射来,在她耳侧逗留了些许光阴,方才移到了旁处。剪昔心下顿觉一冷,借着避开周快意视野的机会,趁机阖下了眼睑,摆出一副恭敬贤淑的模样。
赵文华敛袖坐下,冷冷了扫了汪婆子一眼,语气冰冷道:“汪妈妈这调教人的手腕,可真是咱圣都城里的独一份,今儿但是叫我开了眼了。方才那丫头调教的真好,人生的娇俏不说,这机会掐的也好。只不过这心,是不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