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细雨罢了,又不碍甚么事儿。再说这雨中安步,也自有一股别的兴趣。这国公府里的很多景色,但是在这雨天里方得神韵呢。剪昔瞧着便是个妙人儿,自不会虚度这大好的光阴罢。”宝银眯眼一笑,上前挽住了剪昔的臂膀,凑至她耳前低声说道:“屋里人多,有些话儿,还是旁人不晓得的好。”
“彼之蜜糖,吾之毒药。剪昔运道浅,可没有能享用这泼天繁华的命。”剪昔缓缓转过甚来,直视着宝银的双眸,腔调清冷道:“虽说我不知你来源是何,但只一样,我的心机倒是同你一道的。”
合法此时,山下的那处凉亭中却蓦地响起一段幽幽琴音。那琴音飞旋穿透雨帘,伴沉迷蒙清雨,飘飘洒洒地满盈人间。
剪昔凝神听时,面上的笑意蓦地一僵,她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自胸口传来,恍若利刃磨骨般难耐。剪昔脚下蓦地失力,重重的撞在一旁的红柱上。她紧紧的攥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疼的几近都要昏迷畴昔。
“怕自是怕的,可如果我不将我的诚意拿出来,晓得的多了,也一定是一件功德。”剪昔眉眼一动,复又将话头抛给了宝银。
“何故见得?”宝银问出了一句与方才不异的题目,可心下却另有了一番考虑。
剪昔微微抬首,瞧着游廊上刻画精彩的花鸟图案,喃喃说道:“若那日夜里,我凡是有别的异动,只怕这国公府里会再多一条冤魂罢。现在时本日,我也必不会在此同你谈笑了。”
“何故见得?”宝银很有些兴趣的问道。
剪昔发笑一声,点头说道:“你的措告别事、举止风采,一瞧便是高门大户中细心调教出来的丫环无疑。可也恰是因着这个,反倒于偶然间露了一个大大的忽略出来”
“无事,就是一时震惊心弦罢了。”剪昔轻阖眼睑,咳喘了两声说道。
宝银喉间收回一阵轻微的哂笑声,哼道:“那现在你同我说了,就不怕今儿回不了屋子?”
剪昔见宝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推让,借着宝银的力道,两人一同出了院子。宝银自小长在襄国公府中,对这儿的一草一木皆是熟谙。她引着剪昔穿越于园中,尽拣些避雨的花廊而行,这一起下来,两人身上倒是未曾沾上些许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