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卖了,还等着你来探听。”那带路狱卒随便对付了一声,便引着两人上前画押了。
两人得了吃食,见那些人都抢红了眼,也不敢再次上前。两人悄悄窝到了角落,你推我让了半天,方才各自分了半块饼子囫囵吞下。
都道“山中无光阴,寒尽不知年”,殊不知这深陷监狱泥沼中,不识金乌与玄兔。且说邵子期与沈辛夷关于牢中,也不知过了多少光阴。本日一早,便有狱卒来前,将两人押送出来。
子期见那差役拿本身点眼,当下也不敢出声。强忍着剧痛,握动手臂退到了旁侧。
这大牢当中,莫说无药可寻,就是常日里的吃食,也都被剥削的几近全无。好歹在沈辛夷连哭带喊之下,引了个心善的狱卒过来。舍了一瓢冰冷的井水,方才将子期这条小命捡了返来。
前面带路的狱卒晓得子期两人的来源,现在见她这般模样,腔调调侃道:“哟,还想着人服侍呢,这是盼着内里有你本来的仆人不成?爷可奉告你,到了现在,就算本来府里倒夜香的婆子立在这里,也被你这官奴崇高到天上去。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差使谁呢?”
未几时,便有几个狱卒抬了铁枷锁出去,哗啦啦的扔了满地。几个狱卒上前拉扯世人,行动敏捷地将那脚铐、手铐与世人锁上,末端又扯了根粗麻绳过来,将世人的脖子串了个串。
那差役头子见世人慢了下来,顿时便发了火,手中皮鞭甩的啪啪作响,口中不住呵叱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偌大的圣都城里都没人敢买你们,倒累的老子做这趟白工!脚上都给老子麻溜溜的,如果误了路程,自把你们推到山沟里喂狼!”
城中的路面铺了大块的青石板,尚且好走,待上了官道,路面便成了夯实的黄泥路,异化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硌的人几近落不下脚去。子期一行人脚下的鞋子薄,未几时便见了血迹,步队也是以渐次慢了下来。
子期叫那麻绳勒的喘不上气,下认识抬手重扯了两下。手还未曾放下,立于一旁的差役便跨步上前,顺手抽了子期一鞭,又大声喝骂道:“谁叫你乱动的!都给老子听话些,老子手中的皮鞭可不张眼!”
待那狱卒将一行犯人全数措置安妥,那卖力押送的差役头子上前两步,又细心的盘点了两遍人数,方才与那当头狱卒互换了文书。
待一应琐事尽数交代结束,那差役头子大喝了一声,唤来了随行差役。几人带着子期一行犯人,摇摇摆晃的出了大牢。
子期瞧着狱卒话说的刻薄,也不欲与他分争。又小意抬高声音问道:“这位大爷,敢问那些同小女一道来的人现在那边?”
沈辛夷瞧了眼子期,只得咬牙上前争抢。可她那点娇弱的力量,又那里挣得过那些惯做夫役的人儿。倒是子期恐本身娘亲受了暗亏,上前帮手之时,仗着身子小巧,从空里硬扯了块玉米饼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