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白日,归宁殿里的青铜长明灯还是亮着油灯,立在软塌两侧的仙鹤炉里点着沉香,红色的烟雾袅袅而上。软榻上坐着圣德皇后,她脚边跪着的恰是喜堂上被言灵儿打单的老嬷嬷。
皇宫归宁殿
这时,门别传来了言敬和的声音:“草民言敬和恭请五皇子妃。”
“夏嬷嬷。”皇后开口,一个穿戴女官服的中年女子回声跪在大殿中心。
“交谊值令媛,理应是重的。”
言灵儿坐在马车里,天然内里产生的事情都听的一清二楚,她自向来到这个天下,就没有见过这个便宜父亲几面,倒是没甚么感受,倒是看铃铛和铃珑替她不平,红了眼眶,这才叹了口气。
“……”言灵儿看了眼本技艺中的秤,这不是挺平的吗?莫非,不是端平的意义?
“只是甚么?”皇后淡淡的问道。
半个时候后,铃铛翻开房门,恭敬地躬身站在门口,言灵儿梳着倾城髻身着红色襦裙,头上插着华贵的发簪和步摇,徐行走出来,她脸上施着薄粉,点着朱唇,眉间贴着一朵荷花,端的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皇子妃模样。
“娘娘,端平了么?”
“重。”言灵儿回道。
“端平了。”
言灵儿咬咬牙,悄悄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她清算了一下裙摆,昂首望着满眼和顺的言敬和笑道:“哥哥,灵儿返来了。”
“娘娘,踩着下来吧,别让父亲等太久了。”言敬和出声提示。
“翰林院编修言宏携次子言敬和恭迎五皇子殿下,殿下千岁!”言宏拱手朝马车拜道。
“您刚才可把云嬷嬷气坏了,等我们归去,还不晓得她要如何跟殿下告状呢。”铃铛皱着鼻子道。
“行了行了,回门的日子,别哭丧着脸,等会儿让曾嬷嬷看到了,指不定如何罚你们呢。”言灵儿小声道。
铃铛和铃珑自是看出了言灵儿并没有愤怒的模样,也低着头捂着帕子笑了起来,娇笑声隔着帘子传了出来,坐在马夫身边的曾嬷嬷也忍不住咧出一个笑。
“娘娘,能够出门了。”云又兰将蜜罐放回托盘,侧身给言灵儿让出一条路。
言灵儿扶着铃铛的手从马车里低头走出来,她看着蹲在马车前的小厮,游移着不肯下脚。
这个言宏,不过是个连大要工夫都做不好的笨伯,倒是不晓得为何成为了那人面前的红人。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嬷嬷结结巴巴地告饶,脸“奴婢”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笑甚么?有那么好笑么?”言灵儿无语的看着两个丫环。
拿着金碗乞食吃,说的就是这五皇子吧。言灵儿内心吐槽,这秤如果能卖了,如何也能让这皇子府支撑几个月了。
“是,臣遵旨。”夏嬷嬷松了口气,深深地叩拜。
“当代人就是费事……”言灵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娘娘,娘娘……”嬷嬷绝望的声音垂垂远去。
“你的命本宫自是会留着,可这掌事嬷嬷的位置得换人坐坐了。”皇后淡淡的开口,“来人。”
“金秤秤心,婆家娘家,一碗端平。”云又兰唱道,“娘娘,重吗?”
“那就让她去呗,反正我都已经走完了。”言灵儿回想了一下本身刚才的优良表示,又想到云又兰涨红的神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啊,就是事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