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朕的命,朕给你,朕这就给你!”湛煊气急废弛地在她耳边大声吼怒。
二人一个紧搂一个推搡,那里还能顾及旁人?
湛煊冲出去,一转头煞住脚,惊骇的目光直直锁在湛莲娇颜上,敏捷高低打量,绷紧的唇瓣几近抿成了一条线。
湛煊这才觉着腿有些软了,“如有下回,你先知会朕一声,朕先挖了心给你,你才去折腾!”
竟还是两码事!竟还不是她愤怒拒旨,退回玉佩的启事!湛煊谛视着湛莲冷酷的脸庞与眼神,思及她竟真与他离了心,甚而愈行愈远,惶恐就一阵阵地朝他侵袭而来。
湛莲摇点头。
湛煊大步流星跨入被宫中前来的封后仪仗围得水泄不通的公主府,顺安公公仍手捧圣旨,焦心肠翘首等候着主子的到来。他活了这么大年龄,还从未见过封后的圣旨无人接的!
湛莲狠狠咬了湛煊一口,“哥哥,我们既不做伉俪,就不能再这般了!”
“是朕不准你生养皇儿的事儿,是么?”
湛莲听到动静,昂首看了一眼,而后微微一笑。
“我没甚么话了,哥哥你叫外头的人撤了罢,来由我也想好了,只说是我曾嫁了人……”
湛莲笑了,“当了伉俪,你却不再是阿谁事事想着我宠着我的三哥哥,也不知如何地,现在的你,我见也不肯见!”
这无一分打趣与负气的话语让湛煊无认识地减轻部下的力道,“你不要朕了?”
明德帝重蹈了当年的恶梦。永乐离世时, 他就是这般心惊肉跳惶恐不安。现在竟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见明黄身影进了内院,顺安公公仓猝迎了上去,谁知有如暴风扫过,顺安一眨眼,那影子就已到了门前。
湛莲坐在上房低头摆棋局,杜谷香站在一旁似在安慰,喜芳与蕊儿焦心在背面直踮脚伸脖。
湛莲被箍得生疼,仍不发一言地摆布禁止,只是终究抵不过湛煊的力量,那块飘着帝王血的玉佩终是再次挂上了她的脖子。
“是朕错了,朕不该罔顾你的志愿,朕这就叫人拿谷旦来,你亲身选一个,可好?”他谨慎翼翼隧道。
好一会儿,湛煊才找回了七魂六魄,深吸一口气,稍稍拉开了间隔,他瞪着她,嘶哑地硬着声音道:“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湛莲挣扎一下,却一动不动,任由湛煊胡来。
湛煊抖动手将玉佩往她脖上戴,往她身上贴。湛莲偏头以手遮挡。
“莲花儿,有甚么话,你一并说来,朕都依你,朕还是你的三哥哥,这辈子也稳定,你莫胡思乱想,啊。”
一群宫仆惊呼出声,他们还还来不及去扶, 主子已经消逝在了视野以外。
湛煊镇静道:“是湛烨那点破事儿么?朕立即下旨,叫他们和离,本日便离!”
“三哥哥,你来了。”
湛煊一起癫疾走驰,眼中已无一物地横冲直撞, 十几御林军紧跟在后,皇宫表里皆慌, 夺道四周让行, 仍有行人遁藏不及, 面前黑油马蹄急闪, 紧接着一群马蹄自面上跨过,死里逃生的百姓吓得魂飞天外,久久不能回神。
他莲花儿竟然讨厌了他!湛煊面前一黑,他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心肝儿竟说见也不肯见他!
闻此言有如天籁,湛煊这才感受活了过来。他回过神来,上前紧紧搂住湛莲,展开手中一向拽着的玉佩就往她脖上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