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嬷嬷跪地,大喊冤枉。心中更不知这闾芙到底发了甚么疯。
韦氏一屁股跌坐在椅。
“她想打就打,有何不敢?”湛煊皱眉,“喜乐,朕不想再闻声你对闾女人出言无礼。”
湛莲道:“体贴则乱,王妃,你也是忘了,若非事关己身,皇亲贵族可有人,不怕获咎陛下与正得宠的殿下红人,为了一可有可无的奴婢出言挽救?”
天家这莫不是真忘了谁才是他的mm?世人面面相觑。
湛煊的震惊可说惊天动地,但他很快沉着下来,用了一夜细细开导湛莲,说她是救了他的命,她做得没错,是大皇兄咎由自取。
湛莲当时不觉惊骇,只觉松了口气。大皇兄死了,就没有人害三哥哥。
“你莫看她,她已甚么都向朕说了。”
豫北王妃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她走到闾芙的面前,以长辈的口气道:“闾女人,上回我儿生辰,我由着他打杀了一个犯事主子,导致他才好些的身子又发了病,我是悔怨莫及,听闻你身子骨才好,但是再不能像我儿那般了。”
韦氏偏头道:“人正不怕影子斜,且不说那婢子怕是连臣妾是谁都不晓得,莫非只因臣妾昨儿当了一回好人,便被人诽谤上了?恕臣妾直言,这闾芙来源不明,陛下怎可听信此女说辞,而不信自家人?”
“恕臣妾愚笨,臣妾实在不知陛下说些甚么。臣妾与这闾女人素不了解,又怎会有将她送给陛下一说?”
湛煊低头吻住她,直到她因吻而回神,他才抱着她道:“傻莲花儿,世上那里能出那么多希奇之事?即便有,也不会出在自作自受的大皇兄身上。并且不管她出于甚么目标,我们都已抓住她了。朕毫不会让她来伤害我们。”
湛莲一见是她,神采一白,发展一步。
湛莲吃痛回神,豫北王妃尖尖的指甲狠狠掐进了她的掌心中。她扭头,对上韦氏笑里藏刀的视野。
世人寻着声音望去,说话者倒是因豫北王妃韦氏。因回封地路途悠远,她每年都留在皇城过年。
湛煊口中只要你我晓得的陈年秘案,是湛莲永不肯提及的旧事。
湛煊自知湛莲从不会无端发怒打罚宫仆,此中定有内幕。他与她互换了一个视野,缓缓地正待开口,喜乐公主怒喝:“闾芙!你莫要太放肆了,你不过一介布衣,还敢出口打罚宫婢?”
韦氏心头大震,是了,是了!那是常常出入皇宫的金科玉律,无人提点却融于骨肉。连喜乐公主都有她的来由,她却一丝来由也无,这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韦氏,”明德帝并不想与她虚以委蛇,“朕只问你一句,朕那皇侄,是否参与了此事?如果有,他便是死路一条;如果无,朕便废其为百姓,保他一命。”
“陛下,凡事都有个由头,臣妾是否可知,您这么大阵仗,是为何故?”
明知已暴露马脚,但韦氏仍不松口,“陛下,臣妾不想心血来潮当一回好人,便为臣妾招来如此大祸,但臣妾问心无愧,岂可被小人泼黑?”
大皇兄暴毙而亡。
“莲花儿,你多想了,那事儿只要你我晓得,再没别人晓得,何况,她觉得你已经病逝了,她是冲着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