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慧儿,父皇来了,慧儿,乖孩子,你醒一醒……”良贵妃目光凄凄,又想上前扑向爱女,“陛下,您唤醒慧儿,她睡着呢,她睡着呢……”
三人行至孟母处,孟母见湛莲过来,冷嘲热讽道:“哟,甚么风把你这大佛吹到我这座小庙里来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是陛下您的第一个孩子!您如何能这般无动于衷,您如何能!”不说流下一滴眼泪,就连伤感之色也看不出几分。良贵妃大受刺激,为临终还念着父皇的爱女不甘,竟用手去捶打明德帝胸口。当初永乐公主殇世之时,帝王茶饭不思,哀伤之色不忍直视。永乐公主再好,不过只是一个异母mm,而慧儿,但是他亲生的长女儿!
“臣妾错了,陛下,”良贵妃自知犯了大忌,她凄凄要求,“陛下,让臣妾再陪陪慧儿……”
良贵妃不断点头,她推开天子,梨花带语的脸庞尽是痛恨,“永乐公主中殇,陛下守灵三日,罢朝数旬日,离宫半年……比之本日,真真令民气寒!莫非在陛下心中,您的亲生女儿还比不过一个异母mm么!”
“朕晓得,”明德帝点头,又看一眼归天的至公主,感喟一声,“至公主的葬礼由鸿胪寺卿来筹划,皇后和良贵妃都怀有胎儿,不宜出面,你多费点心机重视些,只不逾制,就莫怠慢了她。”
全皇后回了中宫未几久便传闻了良贵妃的不敬,她轻叹一声。莫怪良贵妃忿忿不平,最后交代德妃那话乍听是个循规蹈距的天子,又岂知两年前永乐公主的葬礼,他早已将制粉碎个七零八落,已是形同国丧了。
孟光涛一听,倒是神情庄严,他喃喃自语了一番,而后连连点头,“不成,不成,管家,你去请公公吃酒,就说夫人得了疾病,不能行走。另有,派两个主子去守着夫人院子,莫要让她出门半步。”
回了孟府,孟天野与孟采蝶要去孟母处存候,他叫住正欲回院的湛莲,“嫂子,你既已为大哥老婆,自当去母亲处存候。”
“贵妃娘娘,您在说甚么哪,陛下怎会不悲伤?”德妃是湛莲身后才进宫的,不知当时景象,只如此道。
明德帝赶回宫中,一脚踏入安华宫西殿的一刻,内殿传出了良贵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慧儿,不――”
孟母乍听非常欢畅,没想到歪打正着,女儿使的计虽不能让那丧门星醉酒出丑,但既投壶为宫中朱紫所好,如若与之交好,那他孟家不便能够翻身了?
“娘,您有所不知,全雅怜是皇后娘娘的mm,皇后都不召她入宫,德妃娘娘却召她进宫,这此中定有古怪,我怕放那愚妇出去,捅了大蒌子扳连我孟家,那可真就完了。”
孟母先是一愣,然后道:“这是妇人家的事,你不要管。”
直到大街上贴出皇榜布告,平乐公主薨,天子辍朝三日,官方不准婚庆文娱,湛莲才知湛煊的长女早殇了。她既伤感于那灵巧的小公主,又心疼远处皇宫的三哥哥。三哥哥常日非常心疼慧儿,现下连她也离他而去了,不晓得贰内心该有多悲伤。这么一想,湛莲就恨不得顿时回到天子哥哥身边,安慰他的心伤。
良贵妃被强扶下去,德妃看看天子神采,直言说道:“陛下,大姐儿刚走,良贵妃娘娘恐怕是心魔入体了,还请您网开一面,别计算贵妃娘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