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浅笑点头。
李氏谨慎翼翼问道:“殿下,那奴婢们,要回黄府守丧么?”
湛煊见状好笑,安抚她道:“你也莫急,朕已有线索了。”
湛莲松一口气,转移话题地问道:“闾芙现下如何?”
“许是有隐密的讨论之处也说不准,闾芙也没说么?”
湛莲得知黄贵重死讯,踌躇着要不要奉告三兄妹。这时便又想起湛煊来。
“来人是百口大少爷全雪柏与二少爷全雪松。”
“咦?”
湛煊没精打采地靠上榻。
湛莲头回觉着这毛孩儿有些不幸,轻叹一声,起家将他搂进怀中。
她此番进宫,是假扮闾芙迁往菡萏宫、不,迁往芙蕖宫。天子本就欲改名,刚巧重了闾芙的名儿,恰好令“宠嬖”更上一层。
正欲低头的湛煊僵了行动。
“那她说了那个主使么?”
湛莲重新抖擞,单独深思半晌,先叫来李氏和汪氏,将黄贵重之死奉告二人,两人听丈夫死了神采安静,涓滴没有哀痛模样,若细看也许另有几丝欢乐。
“朕包管不动别的心机。”
“线索不就是闾芙咽气时那句话?”
“哼。”不知耻辱。
因顾及有人来贺迁宫之喜,湛莲在宫里留了两天,公然因将芙蕖宫赐给“闾芙”之故,后宫凑趣者很多,文嫔柳嫔等都来了,贤妃没来却送了贺礼来,良贵妃竟亲身来了,但却不像是来看“闾芙”的,单独一人站在新月池旁似是怀想。
顺安吃紧忙找了敬事房来找他要名帖,心想着这会儿大略要个新奇美人来好些,选侍小主全赶走了,顺安便自乐坊挑了几小我出来,老眼又遴选一回,选中一个样貌出挑身形纤细的少女,送到回了殿持续喝酒的湛煊面前。
“谁?”
湛煊不说话,坐在那低头吃柑桔。
如果平时,湛莲定是答允了,但她现在却摇点头,“既然‘闾芙’又病倒了,我也该回府了。”
两日下来,连一张纸条也充公着。湛莲绝望,湛煊却不觉得意,“闾芙似你六七分作派,也不是一朝一夕调、教得出来的,那人既那般耐烦,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湛莲眨眼,说是她说主使者是安晋王这话么?难不成三哥哥真从四哥那找着了蛛丝马迹,亦或其他?
“你mm们还小,便不必奉告她们惹她们悲伤。”
“但是这……”管家踌躇一下,“门外是殿下您的兄长。”
“应是抗不住酷刑鞭挞,鞠问时死了。”湛煊再未见过闾芙,就怕受不住那张脸不幸恳求。
谁知湛煊却不提了,“莲花儿,彻夜便住宫里头罢,朕陪你下棋,让你三颗子儿。”
湛莲真想扑进哥哥怀里,骂他一声傻哥哥,但又僵着身子不敢靠近。
湛莲部下一抖,琴音顿碎。
苗云却在心头暗自光荣,原觉得这桩婚事毁了她一辈子,不想竟柳暗花明,得了这么个有情有义的英伟夫君,思及此,她不免更加倾慕。
“四哥?”湛莲吃惊,四哥但是三哥哥同父同母的兄弟。
湛莲向来顺从不了三哥哥这似撒娇的作态,但这回她狠心咬牙,与他说了一声,便逃似的分开了。
平南王妃杜谷香来了,见了“闾芙”非常高兴,湛莲都不知今后是要夸她还是要骂她。安晋王妃并没有来,也没有送贺礼。
黄子杰跑来,他正上完了武课,满头的大汗,比之在黄府的白嫩,他现在又瘦又黑,倒是中气实足,“皇阿姐,你叫我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