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等人么?”蕊儿见她时不时地望外头,不免问道。
孟光野盯着戊二的行动皱了眉头,看来意欲行刺大嫂之人非常谨慎,想来并非简朴人物。
孟光野目光所及是湛莲惨白沾血的娇颜,他取出一张洁净的汗帕,为她轻拭血迹,“吃惊了么?”
树叶沙沙骤响,长刀与短刀相撞,溅出一片火星,孟光野抓住粗干,一脚踢断树枝,黑衣人空中翻身,与断枝一同落地。
夜阑星稀,万物皆静,孟光野这才风尘仆仆地办案返来,打盹的看门小厮忙惊跳起来,接过二爷手中的缰绳与马鞭。
只是夜已深沉,除了守夜的两个家仆,连猫儿狗儿都睡下了。孟光野大步走进府中,只闻声脚下的碎石之声。忽而他停下脚步,正站在去往本身院子与湛莲院子的岔道上,身子往自家院落倾斜一瞬,却抬步往了湛莲院子走去。
蒙面人哑声叫了一声,虚软向前扑地。
“我等谁去?”湛莲如此道。
“孟夫人!”方才喊停止的小厮保护自孟光野刻薄的背后冲出来,见她安然无恙,紧绷的面庞总算轻松了些。
“戊二,刺客是甚么人?”喜芳颤颤地问那小厮保护。
自屋顶跳下来的小厮保护戊二利落地搜索尸身,但是蒙面人满身高低没有一丝身份证据。
喜芳出去了一趟,返来问道:“夫人,孟老夫人与姑爷都派人来请了夫人去大堂用饭,我见夫人睡得正香,不敢打搅,方才老夫人又派了人来,想来是一向等着夫人,夫人是否要畴昔?”
惊魂不决的喜芳立即移来一盏油灯,世人的视野全都移到那死人面前。
湛莲听到本身的心狠恶跳动两下,她深深呼吸一口,拉上面前的大掌,缓缓抬起了头。
蕊儿为湛莲换好衣裳,又服侍她漱了口洗了脸,问她是否还要描妆。
是以她还想再劝,却被蕊儿挤挤眼抢先道:“主子这么做自有她的事理,你尽管摆饭便是。”
湛莲被蒙面人浑身杀气所慑,脚下流移一步,眼看利刃劈面而来,她竟似被点了穴道没法挪动。
憩息一觉醒来,窗阁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蕊儿与喜芳出去奉侍湛莲换衣,喜芳说找着了两个新主子,问她是否要训话。
喜芳是个断念眼的丫头,干活利索,又爱操心,得了司仪局嬷嬷的欢心将她分派到了乾坤宫做事,只是乾坤宫里的宫女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倒显得她没甚用武之地,现在被赐给了这个新主子,她虽不知湛莲究竟是不是成了天子的奥妙妇人,她只知主子就是主子,得好生服侍着。
湛莲的院子在孟府偏僻之处,越往里走更加平静。只是那风中飘浮的丝丝香气中异化着格格不入的肃杀气味,让孟光野脚步渐沉,右手缓缓下移,拇指无声顶开罗雀刀。
喜芳自发不当,劝说了一句,湛莲道:“这里头的事儿,你过几日便明白了。”
大梁有宵禁,但是在外驰驱的官员可凭对牌夜间行走,孟光野在大常寺审案至深夜,原可在衙门过夜,但下午孟母派仆人寻来,说是大嫂全雅怜返来了,要他早些归去商讨要事。他原是答允了同僚一同在衙门住下,忽又改了主张回了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