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道:“孟大人有病在身,还是回屋疗养得好。”
主仆二人一惊,只见孟光涛身着月白儒士衫,手执一精美小盒笑吟吟站在帘前。烛光映照,倒像个翩翩公子——倘若不是只剩一边眉毛与满脸疮斑。
湛莲一见孟光涛就浑身不舒畅,思及他的病更如看一个死物,“你来做甚么?这里是我的屋子,请你出去。”
孟母一向重视着此院意向,孟光野前脚到,她后脚就到了,一听兄弟争论,忙拉了孟光野一把,“二儿,你莫不是吃多了酒,你兄长的内院之事,你跑来掺杂甚么?”
湛莲虽不谙风月之事,但也知孟光涛话中表示,她心头大震,几近想一刀杀了面前无耻之人。他得了这脏病,还想祸害于她!
“二弟,你的端方哪去了?”孟光涛涨红了脸,气得单眉直抖。
“春桃是我的丫头,你凭甚么使唤她?”
湛莲因这厚脸皮的答复瞋目而视。
“孟光野,你说你是发了甚么疯!”等了孟光野半晌,孟光涛的肝火早已越堆越高,一见他出去就起家猛指向他。
孟光涛置若罔闻,径直翻开小盒,拿出里头一条绣着鸳鸯戏水的丝帕,“夫人,你瞧。”
孟光涛一改常日肝火,反而笑得极其驯良,“夫人这是甚么话?你我伉俪本是一体,你的屋子,不就是我的屋子?”他缓缓踏入阁房,睨向春桃叫她出去。
说罢,他渐渐低头,伸舌舔去她脸上的泪痕。
饶是湛莲平时沉着,毕竟是被明德帝护得如珠如宝的娇人儿,面对此情此状怎能安静如此?她站在离孟光涛最为悠远的角落,冷冷地不发一言。
孟光涛大汗淋漓地将湛莲抬上了床榻,扑在她身上粗喘着气,好轻易匀了气味抬起家来,见湛莲无声无息地哭得梨花带雨,一时男人柔情大起,他自夸和顺地以指抹去她的泪水,柔声细语道:“夫人莫怕,为夫会好好待你。”
“那也是夫人的命!”
孟光野瞅着她不幸兮兮的模样,如脚下生根,不管如何也挪动不了了,乃至动机猛起,想将软玉抱在怀中好好安抚。
湛莲这才衰弱地闭了闭眼。
孟光涛见弟弟凶神恶煞,内心有些惊骇,一时拿不准贰心头在想甚么,又怕他建议疯来大逆不道殴打兄长,不免兴了畏缩之意,只是又不肯鄙大家面前失了庄严,只忿忿一甩袖,瞪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我看你吃了酒魔障了!”
回应他的倒是鲜明倾圮的屏风。孟光涛大惊,看向一脚踏翻屏风突入阁房横眉瞋目标弟弟。
孟光涛自发得风骚犹在地一挑单眉,“我起来何为?现下夜深,该躺下了。”
孟光野本欲跨出阁房,一听顿时折返,他大步跨到床榻边上,哈腰伸手拿了她的脉息。
他出了小院,直奔孟光涛院子而去,果不其然,孟母与大兄正在大厅等着他,连孟采蝶都一脸看好戏的神采坐在一旁。
春桃见全然说不通嬷嬷,只得回身自个儿去找那两个自镖局找来假扮小厮庇护夫人的镖师。谁知他们被孟光涛带来的仆人拉在一处喝酒,见春桃寻来一脸难堪,“春桃女人,虽说我们是雇来庇护夫人的,但这伉俪屋里头的事,我等又怎好强行插手?保不齐我们闯出来了,夫人还怪我们不解风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