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点点头，沉默的吃了一杯。连曜道：“这是丧事儿。”
连曜被说中了苦衷：“怪不得甚么！”
“以是，兵部的意义，不知连将军身材是否病愈无恙，如果已无大碍，便可回东宁卫执掌副帅，半月内解缆。”
谢睿道：“我晓得这是丧事儿，只是内心没那么高兴。这孩子生来便是筹马，如我普通。”
连曜被说中了半边苦衷，也叹了口，想着每天烂在书房也实在无聊，便叮咛人备马。
连曜不想听：“你和我说这些干吗，这些婆娘的琐事听了烦。你本身定的棋路，哪一步不是按你假想所走？现在内有皇眷，外有藩地，手中握有重兵，你有何不高兴。”
甄氏看了他一眼，头发披着，只是在发尾用锦带松松绑着，髯毛也没有刮过，倒是茂富强密围了嘴唇一圈，身上套了件古道袍，也不穿中衣，空露着胸膛，脚上踏了双布鞋，猛一看像个小老头。不由得心又软了。
谢睿定了定神：“如果我用这些换回宝生呢。”
连曜被说的沉默，想起山上宝生所说：“连将军，你别对我好，你越对我好，我就越不晓得如何办。从小我就不是个有筹算的人，若父亲还在，或许嫁个浅显人家如许平平平淡也就过了。但是父亲没了，我真不晓得该往那里走，我不晓得是因为没了亲人想依托你，还是至心喜好你，我分不清楚。如果前者，那样对你不公，如果后者，我自会想清楚。”
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连曜心中不耐，又不能发作，手拽着胡床的扶手生生忍着。
连曜固然尊敬魏大仁，但被劈面怒斥也是火气，但夙来在朝堂上修炼的喜怒不动的本领，因而冷冷一笑：“说我还价还价，仿佛现在是各位大人在找我还价还价，我一介废人，有何可还价还价的本领！”
谢睿见他说的地痞，但话中又有难言的密切，心中一沉，不想搭话。
“这是圣上的意义，也是兵部的意义！”魏大仁直直盯着连曜，毫恐惧缩，“至此用人之际，还想还价还价以谋一己之私，其心可诛！”
待舒安领着兵部侍郎魏大仁出去，连曜已经清算好了衣装，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七月中，恰是大暑，连曜一人躺在胡床上，看着檐下的两只燕子唧唧喳喳，被吵得不耐烦，顺手掂了块黑石镇纸就甩了出去，伎俩奇准，方才打中燕子窝巢，竟完完整整将窝巢从屋檐架子上抠了出去，眼看着窝巢坠落下来，却闻声一声：“这是罪孽了，端了人家的巢，人家可住去那里。来人，把这窝给我扶上去安设好。”
甄氏出了帘子，内里的人礼避，连曜深深吐了口气。
连曜掂了酒就自吃起来。谢睿也吃了一杯：“你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两个月后。
两人也不带主子，连曜一起策马小跑进了西郊的玉髻山里，在山脚的庄子栓了马，两人一起溯溪而上，半山瀑布有一座荒亭，谢睿早叫人备好了酒水茶果。
连曜目送着魏大仁分开，却见一人带着主子在门口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