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甚么时候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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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你要……逃!”王寅的生命仿佛也停了。
血花四溅,满盈在雨后潮湿的地盘上,满盈在我的双眸当中。
他虽豪壮,却并不是个笨人,一种刀法铁定是没法伤到黄大胆的,他干脆将所学的三种刀法异化起来,“除恶”的精美招式配上“锄强”的刚猛气势,再糅杂上“屠官”的缓慢刀速,这一气儿乱打,倒也让黄大胆没寻到机遇将其一举制住。
黄大胆甚么话都没有说,安静地举起了刀。也不知他是因为不想再华侈时候,还是因为对出言触怒他的王寅倍感气愤,他的刀锋在阳光的折射下锋芒四射,炙热得像是张道陵炼丹时用的“空中火”一样,让人热汗如雨。而他持刀的姿式,与之前劈我的姿式如出一辙。
就在我心中痛苦万分的时候,王寅“最后”的低吼在我最深的伤口上又插上了一刀!
砰、砰、砰、砰……
噢,应当是因为那丹药的原因吧!它让我这么猖獗,这么“欢畅”!
“看不出来,你倒是徐宣、谢禄、杨音三人的传人!唔,那谢禄天生神力、资质实在不凡,比樊贼强,如果活到现在说不定能是我的敌手!但是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那刀在落下,本该极快的刀速在我眼中俄然变得非常迟缓。不是因为我的眼力好、功力高,而是因为看着与本身亲如好友的兄弟即将逃亡的过程实在是度瞬如年。
还记得你之前给我讲的阿谁“二鬼战荆轲”的故事吗?
气海俄然翻滚了起来,没有任何前兆。火烧火燎的拷问着我的肺腑的除了自责,另有在血脉中四周蹿腾的真气。炙热得跟烈阳刀的刀芒一样的真气使我五内俱焚,这类感受好熟谙!
我俄然感到扎根在浑身血液中的那对于黄大胆的深深惧意被这钻进我内心的血液洗濯了个干清干净,这一刻我心中对黄大胆的仇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比之他多次砍伤我所给我形成的豪情上的伤害还要庞大!
我的神魂仿佛离开了躯壳,进入了本身的内心,耳中樊篱了万物,却唯独留下了心跳的声音。
不会的!我许乙固然混迹贩子,但毫不是那些绝情无义的地痞小人!
王寅,我不会逃窜的,我必然会为你报仇!
王寅死了,为甚么我的心跳这般欢畅?莫非他死了我在欢畅?我是如此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