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露一面不竭地加快操琴的速率，一面对我说道：“狗子，传闻你在关双手底下吃了大亏，我本来还当是笑话，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你的真气明显不敷，身上明显带伤，还敢孤身一人前来见我，你说我是应当佩服你的勇气呢，还是应当骂你蠢？！”
欧阳白露“扑哧”一笑不再答话，伸手从身边取来一面七弦琴，悄悄弹奏了起来。
“你晓得的，他爱的是钱！”
“国儿，不得无礼！”欧阳白露扭头对欧阳国暖和的笑了笑，又转过甚来冲我说道：“你不消使那教唆诽谤之计，雷无鸣在我身边确切安插过特工，但却不是国儿！不过你也猜对了，穆夏的确是我的人！他早在八年前就被我拉拢了！”
实在我并不很懂琴，但我晓得阿谀话应当这么说。欧阳白露当然明白我的意义，他含笑道：“这曲子还没弹完呢，等我弹完再请狗子你来赏鉴吧！”
“高叔，你这是甚么意义？”穆夏听闻此言，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来到我的身侧，满面无辜而又孔殷的诘责我道。
“当然！不信的话，无妨把它交给你身后的‘裂地剑’穆夏拿去辨识！”欧阳白露向我提了个听起来不错的建议。
欧阳白露给了我面子，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我抚掌笑道：“妙极！欧阳堂主真不愧是洛阳城里首屈一指的音乐大师啊！这首《潇湘夜雨》也只要在欧阳兄的部下才气披收回它真正的味道，佩服佩服！”
“蠢……吗？……是你蠢……还是我蠢……犹未可知呢！……”接受着寒冰真气的我不但要运功对抗，还要运气取暖，真是好不辛苦，我固然晓得欧阳白露这时候跟我说话是为了分我的心、耗损我的真气，我应当做的是不睬不睬、用心对敌，但我的牛脾气上来了，我如何压也压不住，只好由着情意，一边打着冷颤，一边骂道：“欧阳白露，老子就不信你敢杀我！雷无鸣不是傻子，你固然制造言论说他勾搭官府，但他这些日子也在没闲着的漫衍动静，说北邙山之事乃是你欧阳白露为了剪除异己、栽赃嫁祸而发挥的苦肉计！嘿嘿，我倒是感觉他这番话也有几分事理哩！全洛阳的江湖中人都晓得我高狗子一向在查这件事，你这时候杀了我，定会背上个做贼心虚之名，岂不是要坐实雷无鸣给你头上安的罪名？！我就不信，你欧阳白露真蠢到了这步地步？！”
我浅尝辄止地一点，欧阳白露便点头道：“便宜他了！我承诺了！”
我伸手接住，一面翻开瓶塞闻嗅，一面问道：“这就是‘瑞雪云中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