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他点了点头,向那军官走近几步:“此番曹军猝然南下,南郡守军兵力不敷,以是才纠合各地驻防兵力,各位,确切辛苦了!”
不,不。这等杂兵,恐怕底子就没有想着作战。他们一看情势不对,大抵就会立即投降曹军。归正,他们在吴侯麾下是从戎,在曹公麾下也是从戎,没甚么辨别。
这些将校各自带着几百人,都是从纪南、华容等地临时纠合来的守军。吕蒙晓得,这些人说的好听,一个个的都是兵油子,都是滚刀肉。自家平时只卖力办理直属周郎的精锐兵力,与他们素少周旋;本日若不拿出点狠恶手腕,怕是慑不住他们。
倒不是说,必然就隔绝不住曹军,但真的很难。
吕蒙沉声道:“周郎把南郡交在我的手里,现在却搞成这个模样。这是我吕子明无能,愧对周郎,也愧对吴侯。我会向吴侯请罪,但这是今后的事了。眼下曹军来犯,还望诸位经心全意地助我退敌。再有慢待军令者,皆如此人。诸位,我在南郡能够杀人,吴侯在京口,也是能杀人的。”
吕蒙看看这军官,再看看身后其他几名将校。
在南岸与庐江雷远作战之时,那些一看遭到夜袭,立即就疾走逃窜的士卒们,也是一样。就是因为这类庸将杂兵太多了,乃至于吴侯固然拥众十万,却在北受迫于曹公,在西受阻于刘备!
一名吕蒙叫不着名字的军官从前面过来,大大咧咧隧道:“快了,快了,明天赶了一夜的工,这会儿将士们都累了,略微歇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城池是这个模样,试图倚靠城池作战的将士们呢?
吕蒙是跟着吴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功劳,对这些白叟没甚么好感。他皱了皱眉:“昨夜赶工?你部不是昨日上午就到当阳了吗?”
吕蒙感受有些荒唐。
一众将校悚然吃惊,纷繁道,必然竭尽尽力,誓死与曹军作战。
从襄阳到江陵的门路,全程四百七十里。当阳以南,就是江陵;而当阳以北,颠末夹石、青泥等隘口,到达编县的蓝口聚,蓝口聚的北面便是宜城、襄阳。前日里,曹军大将乐进的数千兵马到达青泥,昨日颠末夹石。现在间隔当阳城,不过七十余里,朝夕可致。
此前甘宁所部崩溃的时候,刚好凌统赶到疆场喝止。吕蒙为了制止成为和甘宁一样的败军之将,费了好大的力量泅度过江,先掌控了漂泊于江上不知所措的水军,随后又收拢了一些逃到江边的溃卒,终究转进到江陵。
他又想到:自家的求救文书,早就已经收回去了。救兵甚么时候能到?眼看曹军压境,如果还把几万人屯驻在巴丘、柴桑等地,与刘备对峙……那也未免太不知轻重了。
其他几名将校一齐后退了几步。有人惊叫了半声,硬生生地憋了归去。
江东成例,督将居官于外,宗族后辈质任于都城。吕蒙这么说,便是谁再怠惰不力,军法不止及于本人,还要祸及家人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