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叹了口气:“战况并无倒霉,我也并不该有何为难,但是……”
“好,好。季常,你先放着,我转头细看。”刘备心不在焉地让马良退下。转转头,他肯定堂上别无别人,因而站到庞统身前,俯身道:“士元,我总感觉,此次入蜀过分顺利了。前后竟无几次真正的大战,乃至于到了现在……到了现在……”
昨日里一封军报,只道雷远所部经鏖战,击退了沿米仓道南下的马超所部。待到本日这份,就详确了很多,包含了作战的详细过程、斩获和俘虏的数量、己方战死将士和建功将士的两份名录。衡量数字,能够想见当时战役的惨烈,也能够明白,这是一场可贵的大胜。
刘备连连苦笑:“恰是。”
马良应了,自去拟写。众文武各有事件,一齐见礼告别。
庞统深深施礼:“刚才主公收到续之的军报以后,便始终心神不定,又很急于结束军议,异于平常……莫非,是火线战况倒霉,军报当中另有玄虚?又或者,是续之在军报以外,还禀报了甚么令主公难堪的环境么?”
此时当日军议已经靠近序幕,想到刚才军报上所写,刘备感慨隧道:“马超固然勇力绝伦,但部下多为乌合,全无体制束缚;兵势看似骁锐无敌,只因为此前碰到的,都是一样的乌合之众。此番碰到续之所部,练习有素、士气昂扬,先挫其锐,再破其军,胜负不问可知也。”
“只是……”他看看庞统轻摇小扇,一本端庄的姿势,不由起家来回疾走几步。
堂上一时无人,而刘备高踞坐上不动。
刚才这份军报是雷远从巴西郡发送来的,自从刘备入蜀,巴西郡的军报每日一封,而刘备每日必会细心旁观。
现在刘璋、刘循父子生隙,两边兵戎相见二十余日,乃至将左将军刘备都牵涉在内。但是父子毕竟是父子,说到底,这场抵触是益州牧的家事。若庞羲以岳父的身份出面说和,倒是再合适不过。
李严是个擅于运营的,早就将刘备部下文武臣僚的环境刺探清楚。他晓得赵云是刘备的亲信,而奋威将军雷远又是赵云的半子。现在赵云在坐,本身阿谀几句雷远,也好拉进与刘备元从诸将的干系。可惜赵云脾气刚正,退忘我交,只怕他的马屁并没有甚么感化。
当真计算起来,李严大抵是最早站在玄德公这一边的益州军将。早在身为秭归县令时,便与荆州有所默契,只不过此事奥妙,不能公开鼓吹罢了;而涪城的动乱,也是李严一手形成。厥后他又随玄德公破绵竹,入成都,扫荡不平。
跪坐在旁的书佐接过案几边沿那一份,敏捷看一遍,随即持笔,往牛骨制成的书签上扼要记录下军报的内容,再将之收到木架上分类摆放。
“我们一桩一桩的说。”他先将此中一封推向庞统:“这一份,是刘季玉所署巴西太守庞羲的亲笔手札。他说,已经将巴西郡的军务全数拜托给续之,本日出发前去成都,压服刘循献城投降。”
庞统趋前几步,先不忙接过这两方帛书。他细细观瞧刘备的神采,俄然哈哈一笑道:“主公,我已晓得这两方手札的来路了。”
刘备把手中军报阖起,有的放在面前,有的放在案几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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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时,明眼人都能明白,玄德公与刘季玉名为盟友,实在主从高低的格式已定;而李严凭着这些日子的功绩、苦劳,更受重用,只现在,便已能参与军机方略的会商,今后必定前程泛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