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荆州将士们连续散去,各部回归防区。
在场这些人,大多是狐笃遴选出来较具合作志愿的人,他们这两天又实在感遭到了荆州军的战役力和规律性,哪怕雷远这时候代表荆州开口劝降,绝大多数人也会当即同意,何况遵循雷远的意义,并不是劝降,而是合作?
“鄙人南乡刘干,现为巴郡比曹掾。”
约莫到中午,严颜及其亲眷的葬礼完成。
来者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满面风尘仆仆,两眼带着血丝,明显是刚颠末长途奔驰,但行动间精力饱满,并无疲态。
益州文武们都晓得,此前两家州牧在涪城会盟。但是雷远俄然攻击江州的行动,使他们个个都思疑,左将军也会在涪城如此操纵,挟制刘益州。但面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手札,除了刘益州本人的手令以外,还来自刘季玉身边的四位重臣:别驾张松、主簿黄权、护军李严、参军费观。
之以是如此正视这些江州本地官员,是因为江州身为益州东部的首要关键都会,感化首要。从水陆运输的角度考虑,此地西面汇合益州多条水道,东面控扼峡江上游,是荆州雄师入蜀今后最首要的兵力、物质调配节点;参军事角度考虑,此地又是峡江中白帝城、赤甲城等军事要塞的补给火线,因为巴东太守赵莋软弱,严颜究竟上具有这些军事要塞的批示权。
“我军来到益州,本是受刘益州的聘请;此番进兵江州,仍然是受刘益州的聘请。皆因北方张鲁与曹贼合流,觊觎益州,情势危急;须得荆益两州进一步地合作,才气对付劲敌,以是才有前日里告急进城之举。过程当中,不免有些曲解,但荆益两州为唇齿,贵我两边也是朋友,但愿朋友之间不要因为这些曲解而产生隔阂。”
前日一场夜战,两边死伤合计近千,但既然胜负已分,曲解就是曲解,朋友还是朋友。雷远悄悄一句,便为这场战役正了名,也为以后江州文武的挑选正了名。
实在,只要这些手札摆出来,刘干都不消看,便已服膺。
当下世人传阅。
“本来是刘公辅。”雷远微微点头:“公辅所问,恰是我接下去想要对各位讲的。”
此言一出,很多人悄悄地退开几步,与这年青文官保持一点间隔。
最后还是刘干长叹一声:“这么说,严府君竟白白战死了……”
待到几封函件从世人手中转回宗预手中,全场寂静半晌。
刘干向前半步,拱手道:“果有刘益州的手令?真有张子乔、黄公衡等诸君的函件?我愿一观。”
对此狐笃非常佩服。
听得刘干这般问,宗预看了看雷远,见雷远微微点头,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厚重木匣,拿出版信。
这两件事大张旗鼓地办了,接着便是本日的葬礼。虽说办得太急了些,但请了江州城内驰名誉的宿老出面来安排典礼,这上头一丝不苟,礼数非常昌大。雷远又请了江州的官吏们插手,以显现自家的诚意。
畴昔十年坐镇巴郡,在乱世中力保一方的益州名将,现在成了江州城外的小小坟头。眼看此情此景,很多官吏忍不住簌簌泪下,乃至于雷远向他们走来的时候,很多人还失魂落魄。
江州官吏中有人神采煞白,觉得雷远将要诛戮几个刺头以儆效尤。谁知扈从们并不轰动,只从行列中走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