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吴侯孙权来讲,两年前他就已明摆着不是荆州军的敌手,现在玄德公的力量强大至此,江东的确没有再觊觎荆州的能够,那接下去处哪个方向拓展权势,另有甚么可踌躇的呢?
鲁肃道:“我主素知庐江雷氏在淮南一带运营多年,权势深厚,声望极高。三年前,我军攻打合肥的时候,就多承令尊号令豪杰襄助,保护我军侧翼,立下极大的功劳。可惜我军与曹军主力会战倒霉,遂使淮南豪右们陷于险境,不得不撤往荆州。我主经常嗟叹说,可惜没有赔偿庐江雷氏的机遇。此番我主再度出兵淮南,必能获得全胜。续之将军随军一行,恰好衣锦回籍,弥补此前的遗憾。”
不管如何说,此世生于庐江,部下中也有那么多的淮南人,那就藉着吴侯的威风,筹办往故里走一趟吧!
但鲁肃却似并不介怀。他在草亭安闲落座,随便吃喝,偶尔笑谈几句,猛夸雷远福分,能有这么善于烹调的贤浑家。
当下两人在江干草亭立足。
“我来的时候?子敬先生筹算邀我去汉昌一游么?”
说到这里,鲁肃向雷远微微点头表示:“玄德公已经同意了,将遣续之一行。”
刘备的力量耐久投入在益州,先是与刘璋鏖战,再极力稳定益州,足足五六年的时候里完整得空于北。而孙权的目光在荆州和淮南两地逡巡几次,其态度也在曹刘之间依违不定,他打过一次合肥,遂使张辽成名,剿袭荆州三郡倒是顺利。
玄德公几近唾手而得益州,益州的力量并没有减弱,社会次序也未经完整动乱,很轻易规复安宁。
思忖半晌今后,他令扈从们撤下杯碟碗筷,问道:“我自度德薄才庸,断不值得吴侯如此厚爱……或许,孙刘两家将有甚么行动?还请子敬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说个明白罢。”
作为吴侯初承基业时首要的支撑者,鲁肃在赤壁战前,力排众议,果断吴侯抗曹的决计。而后也是他驰驱于孙刘两家之间,力主缔盟。如许的人物来访,雷远只接待他江边吃鱼,确切有些失礼。
“续之将军公然明断。”鲁肃点头道:“就在本年,孙刘两家将会并力向北。玄德公将会攻入汉中,并分遣兵力深切凉州。而我主将由东关出兵,攻打皖城、合肥,进而由扬州威胁徐州、豫州。这两处疆场相隔数千里,但都会动用十万人以上的雄师,必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
雷远吃了一惊,旋即明白了此中原因。
鱼刚烤好就被端来,内里滚烫,鲁肃呼呼地吹着气,毫不客气地大嚼。一条鱼被他三两口下了肚,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吃个烤饼,再咕咚咕咚喝一盏酒。
汉朝人以农耕为本,加上宗**理的影响,有激烈的安土重迁认识,乡土看法极重。数十年前有位名叫王符的大儒,就在他的著作中提到:“民之于徙,甚于伏法。伏法不过家一人死尔。夺土远移,不习民风,类多灭门,少能还者。”
雷远遣了扈从取鱼来。扈从返来的时候,除了五条鱼,又带了一些烤饼和酒水,另有几个仆人赶来陈列帷幔挡风。明显赵襄看不过雷远的骄易做派,告急地做了点分外安排。
雷远固然举数万之众迁徙至荆州,可故里始终在庐江、在淮南。代马依北风,飞鸟翔故巢,这是人之常情。
如许的操纵无关军事上的利弊,首要出于政治鼓吹的感化。荆、益、扬三个大州协同,共举雄兵向北,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最有效的鼓吹,莫过于使仇敌逼真地看到三州的兵力配称身临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