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乃是灊山中的一处缺口,本身扼守深山中的诸条险途,易守难攻,恰能够隔绝江东权势北上。由此解缆,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能够自如行动,威胁汝南、安丰、淮南等各地。
寨子毕竟险固,寨外又是崇山峻岭,排不开多大场面。有两名别部司马的两千多人守着,等闲五倍以上的兵力攻打,卢凯也不惊骇。只要对峙几天,六安那边附属于伏波将军夏侯惇的多量救兵赶到,就算用性命也能把山道堵死了。
卢凯正策画着,猎户的首级叫唤着过来。
这些人熟谙山间地形,恰好每日里带领精锐部曲轮番前出,为盗窟做鉴戒。而让民伕和杂兵们尽快加固城寨。
“甚么事?”卢凯问道。
这些士卒连对方身份都没搞清楚,扔下随身刀枪就跑,只道是江东雄师打过来了。成果在山路上不管不顾地流亡,硬生生自家摔死了两个,相互踩踏弄伤了七八个。他们回到寨子里今后,又乱喊着大事不好啦甚么甚么,引发其他将士慌乱。卢凯部下的当值校尉没何如,当场又杀了两个,以定军心。
“走吧!我们同去看看那些……败兵!”卢凯道。
“卢司马!卢司马!”
卢凯细心查问了那些猎户,确认他们个个都是如假包换的射猎妙手。因而他承诺向猎户们供应食盐,又厚赏了财帛,令他们临时居住在寨子里。
只不过领着这帮杂兵,总会生出些料想以外的烦苦衷。
一名侍从回声而去。没过量久,寨子另一头的碉楼上小旗动摇,传来将校呼喝调兵的声音。
自从客岁那场扬州百姓大流亡后,江淮间残剩的百姓,绝大多数都被强迫堆积到各处屯田。若不屯田,就得从戎,卢凯部下有七八百人就是以此手腕征收回的壮丁。
“哦?”
比及把这乱事压下去,那几名猎户倒和民伕们一起来了,个个都安然无恙,竟然还把士卒们丢弃的刀剑捡回。他们说,此来一来是想用积累的猎物毛皮调换寨子里的盐,二来是发觉灊山以南有江东兵马变更的迹象,他们想转往山北避祸。
“他们自称是败兵,但是我看他们一个个都太鲜了然,身上连点伤都没有,不像败兵!您很多加谨慎才是!万一是江东那边的贼寇,我们可就……”
“司马……”范猎户踌躇半晌,抬高嗓音道:“我感觉……我感觉那些人有题目!”
前日六安城发来军报说,孙权来势狠恶,只一天就攻破了皖城,现在正大肆北进,直逼合肥,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虽说深山险道不能通行雄师,可万一有那么几支偏师来骚扰,那也费事啊。
全部庐江郡的辖区,向西到大别山的主脉,向东到芍陂、巢湖一线,向北到达淮河,向南以大江为界。
卢凯倒抽了一口寒气,看看范猎户:“你故意了!”
这些人全都是庄稼汉,舞刀弄剑甚么的纯属内行,开弓放箭更不要希冀,卢凯夙来只令他们干些庶务,趁便还在大营四周斥地几块地步,收些粮食。当然,漫衍在寿春四周的二十六军驻军大多都是这类程度,也没甚么好抱怨的。
卢凯止住脚步:“何故见得?”
他自家的部曲两百来人尚属精锐。这些都是跟从他多年,曾转战中原、河北各地的豪杰。非要自吹几句,就算和驻守合肥的张辽将军所部比拟,也差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