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宋琬竟有如许的本领,一口气供应两百匹马?
宋琬前头带路,文聘下船,一行人纵马再行。
宋琬不由发笑:“府君觉得我宋叔玉是多么人?买卖上的事,若无诚信,还能做得下去么?”
比来烦心的事太多了,可贵有桩叫人愉悦的。这类乱世里头,有一匹马就多一名马队;多一名马队,就多一分陷阵突袭的强大力量。因而文聘兴冲冲地下了高台,先请宋琬到大帐等候,他自去呼唤靠近部下们,筹办乘着天气尚早,当日就去往旁观马匹。
宋琬是个晓事的,数次拜见,都备了厚礼。文聘又知他背景庞大,身后有荆州士人各种支撑,故而并不在他面前摆架子。他请宋琬登上高台,不使落坐,先半开打趣地问道:“宋琬!你忙了好久,承诺我的良马,究竟在那边?”
文聘点心领神会,本来马匹贸易就受监控,既是军马,那更不能大张旗鼓了,确该放的远些。
“两百匹马啊!”文聘叹了口气,凝睇着宋琬:“手面如此豪阔,想必就是叔玉先生背后的大人物了。那便见一见也无妨!”
当时江东攻破夏口,又多次向西进犯。江东的战马固然也不甚多,却有程普、韩当、太史慈等出身于幽州、辽海等地的出众骑将,故而文聘与之在陆上野战,常常不敌。
宋琬指着河道北面的山头道:“江夏的地形,府君必然比我要清楚的多。不过这横尾山,倒是我亲身寻觅多日才找到的绝佳养马之处。”
本来这两月里,宋琬在江夏郡各地周游,身边总有文聘调派的一队保护陪侍。但是这会儿宋琬返来,却不见了保护。
他们拜别后不久,又稀有十艘船从河湾背面转出来,竟是一起紧跟在文聘等人背面的。船大将士络绎下来,按着船夫的指导,快速向横尾山方向包抄畴昔。
“因为担忧马匹中转安陆城下,会让不相干的人发明,以是我将之安设在城西八十里外,涢水上游的横尾山。将军若要看,无妨随我前去。”宋琬略微抬高了声音:“不瞒府君,这一批乃是军马!以是……”
本来是文聘的部下们一齐反手握住刀柄,做足了剑拔弩张的姿势。虽是跟着宋琬出来探看马匹,可这些将校们竟全都在外袍下着了铁甲,仿佛要和谁厮杀普通。幸亏文聘和宋琬两人一起上谈笑风生,竟不难堪。
厥后曹公出兵北还,以文聘为江夏太守,又分外赐给他战马两百匹,才使他与孙刘两军对抗时,不致处于下风。
宋琬大笑:“两百匹!”
“马匹现在那边?快带我去看看!”文聘大声道。
这批船夫也都是文氏部曲,能够在水上作战的,练习有素。当下都躬身施礼:“服从!”
那人解开蓑衣站起。世人才看清,是个面庞清癯的高大青年。他对着严阵以待的文聘等人,神态却很安适自如:
除非坐拥虎骑千群的曹军本部精锐,两百匹战马不算少数。江东之将带领两千步兵的,凡是只配战马五十匹;刘备的荆州军中有诸多北方骑将和招募的乌桓杂胡马队,但以文聘的估计,马队总数也不过三千多、四千不到的模样。而文聘以麾下四千步兵、三百马队,纵横云梦以北诸县,已经颇显威风了。
宋琬浅笑道:“马匹的原仆人正在此地。府君如有暇,何妨赏面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