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在荆州,总得渐渐地把影响力扩大出去,何况这是为了公事,没甚么需求避讳的。雷远点头道:“这是小事,伯玉固然放心。”
“募兵之事还是,我建议,你能够直接与沙摩柯联络。近期他在武陵作战,很有些熟蛮连续凭借,但这些人自拥气力,又使得沙摩柯颇觉尾大不掉。你去寻他,就说要招募武陵熟蛮为兵,他必然会承诺你。招募以后,就在乐乡设营练习。相对生蛮而言,这些熟蛮稍知法度,估计一两个月后,练习就能有所效果。待到彼辈令行制止,再南下前去昭陵。”
习珍笑道:“如果我家的女儿能够嫁给续之,那是再好不过。可惜续之的婚姻大事,轮不到我们安排。”
“第三件事……”习珍笑了起来,神情却模糊有些内疚。
站在宗族联婚的角度看,两家宗族确切有合则两利之势。站在婚姻两边的小我角度看呢?习珍不管是家世、边幅、才调、脾气,都可称荆楚佳士,堪入雷远之眼,既然是职位相称的两族联婚,也不担忧他苛待了自家妹子。至于自家阿谁异母妹,雷远想了想,除了名叫容姬、边幅尚属清秀、有些胆怯以外,竟然想不起其他详细的环境来。
昔日刘景升为荆州牧的时候,军队掌控在荆襄士人之手,如蔡瑁、黄祖等人,都是允文允武的气力派。但是赤壁战后,荆襄士族四分五裂不提,其拥有的军事力量历经惨烈战役,几近十不存一。
“并无不便。只是……”雷远道:“我近期招揽了很多蛮人仆从,用来充作各地农庄的夫役。本拟从中抽调精锐,以弥补自家部曲的,但是此辈实在脾气粗暴而不受束缚,遂熄此想。这些人常日里放在汉家部伍当中,便如害群之马;而用之作战的话,胜则一拥而上,败则哄堂逃散……伯玉你如果急着前去昭陵,途中如果这等人相互抱团勾连,恐怕不轻易对付,到时候不但不敷以成为武力上的依凭,反成祸端。”
某种程度而言,庐江雷氏与习氏面对的状况颇可互补。雷氏有掌控荆蛮的名分,有官方背书的互市场合,也有充足刁悍的军事力量为支撑;但他们是荆州的外来者,既无人脉,也贫乏对全部荆州的体味。而襄阳习氏正相反,在荆州根深蒂固,世交、婚娅遍及州郡。庐江雷氏没有的,他们都有,庐江雷氏有的,现在恰是习氏所缺。
他略微抬高声音:“续之,可曾考虑过,与襄阳习氏联婚?”
“有三件事情,想要费事续之。”习珍道。
雷远愣了愣,笑了起来。
习珍大喜:“我是襄阳习氏嫡脉,娶的乃是正妻。天然统统都循礼来办,续之固然放心。”
对于襄阳习氏这等大族来讲,这可太好办了。习珍当即应了,随即又问:“蛮兵练习有成,那是数月以后的事了,面前的部曲不敷,又该若那边理?”
习珍稍整袍服,向雷远微微躬身:“传闻续之有个异母的妹子尚未出阁。待到孝期满后,我娶她为妻,如何?”
他拿起茶盏,小口啜饮,又慢条斯理地添了水:“谁和谁联婚?伯玉,我正在服丧,恐怕分歧参与此事。”
“既然第一件、第二件都已说定。”雷远问道:“第三件呢?”
在灊山与曹军作战的淮南豪右联盟以庐江雷氏为首级。陈氏、梅氏等大族为辅弼,包含稀有十家处所宗族。到达荆州今后,按照玄德公与雷远的商讨成果,全部联盟被拆分为二;除了庐江雷氏本部在乐乡落脚,而其他豪右人丁持续南下,直抵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