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抵是考虑到此次通报的信息首要,左将军府除了像平常那样遣快马通报书柬通报以外,又专门派出军府中的亲信幕僚担负信使,由他们劈面会晤各地郡县长官和执掌兵力的军将。
简雍对劲地看着雷远斥退别人,轻声笑道:“我可没甚么指教,只不过……续之可晓得,主公或者本日,或者明日,就将回到公安城了?”
兵法云,高低同欲者胜。而简雍,就是卖力向各方部下传达玄德公企图、力图思惟同一之人,就是确保全部荆州军府“高低同欲”之人。全部左将军府当中,只要简雍、孙乾等寥寥数人才有资格承担此等重担。
“续之故意了。”简雍点头。
因而雷远俯身施礼,正色道:“雷远愿闻主公教诲。”
他并不去看那份贺信,而是持续道:“主公前去京口,乃是为了绸缪恩纪、稳固孙刘联盟。此去很有服从,也与吴侯达成了诸多分歧。现在,主公即将回到公安城,有很多事,很多环境,便须向包含续之在内的重臣大员们交代清楚,以便今后的方略推动。我来,就是为了向续之传达主公的情意。本日所说的话,请续之不要别传。”
远的不说,当年曹操强行压抑兖州士人,不顾劝止擅杀名流边让,乃至士林愤痛,人怨天怒。待到他打着为父报仇的灯号打击徐州时,终究一夫奋臂,举州同声,参谋陈宫联络陈留太守张邈、处置中郎许汜等重量级的部下一齐造反。旬月之间曹操尽失兖州本据,狼狈不堪……此即殷鉴也。
一个军事政治个人的严峻决定,并非主君与两三个密切部下关起门来筹议便能够履行。为何作出决定?这个决定会带来甚么样的利弊?又通过何种手腕将之贯彻落实?如果胜利了会如何?如果失利了又如何?这都得向部下们解释清楚,取到部下们的承认。
为此,他先将本来归属于宗族各房支的保护力量全数抽调出来,而空出来的位置,由王延带领忠心不二的老卒弥补。这些抽调出的保护,和迩来招纳的乐乡本地豪杰敢战之士数百人,全数分离打入部曲各营,共同展开为期一个月的高强度整训。
正在繁忙的时候,守把营门的士卒报说县丞领左将军府简雍来访。
简雍踌躇了半晌,问了虎帐的位置,便筹办去寻雷远。刚走了没几步,身后有人唤道:“宪和先生稍等,我与你同去。”
简雍持续道:“而后,主公又推举吴侯领徐州牧,吴侯则承认主公都督荆州。如此一来,吴侯当会以更强的力量进取江淮;而南郡太守周公瑾、武陵太守黄公覆等辈,实际上都在主公都督荆州的权柄范围以内。周公瑾有文筹武略,临时非论;续之如有机遇,无妨向黄盖、周泰之流宣示吴侯的意旨,并且揭示玄德公担当荆州重担的决计。”
他赶紧将简雍引入帐中。待两人分榻坐定,他又挥了挥手,令扈从们都在帐外十步守把,不得私行入内。
雷远常驻的虎帐本来就在城北。间隔虽近,因为军法苛严,却仿佛远隔通途。
雷远换了身袍服,疾步出迎。
“宪和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自从把部曲和徒附百姓都安设安妥今后,雷远动手清算部曲,一方面是为了重塑军中的骨干力量,确保部曲虔诚于雷远本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晋升部曲战力,以备今后必将到来的连番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