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弼紧闭双眼纵身跳下了船。他宁他杀,也不肯落入承平军之手。承平军对满州旗人的残暴令得他惊骇。
篡夺了西炮台的承平军已经在军官的带领下向多弼地点方向突进。多弼虽仍持刀立在军旗下,但已涓滴不起感化,一队队溃兵绕过他的军旗,冲到浮桥,仓促逃命。就连麻雄,这会也不知被败兵裹到哪去了。
“败了!”
多弼面色煞白的望着湍急的江水,一颗心“扑通”的狂跳。
“都统!”
“守住炮台,毫不能让承平寇登陆!”
另一个戈什哈将手放到多弼鼻孔边,感受都统大人另有气在收支,欣喜的叫了起来。额尔福忙再探,公然都统大人另有救,立时放下心来。这会内里打成甚么模样,他是顾不得了。一等船泊岸,便背着都统大人往岸上跑。
额尔福认识不妙,他扑上去想拉住都统,可却迟了一步,他没能拉住都统大人。
多弼的戈什哈额尔福跌跌撞撞的从船后跑了过来,局势已去,水营完了,神仙都救不得,眼下他只能从速庇护都统大人撤登陆,晚了怕就上不了岸了。可当他跑到前面船面时,却发明都统大人如死人般呆呆的站在那,他的两眼仿佛木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船下的江水。
“快救都统大人,快救都统大人!”
炮声、鼓声、脚步声,仿佛雷鸣电闪。
“刀要见血,铳要性命!”
多弼心生绝望,耳畔的铳子声、炮声、箭声越来越响,他的视线已经清楚看到一群挥动长刀朝他奸笑的贼兵。他知本日必死无疑,他是满州人,一旦被抓,必定会被承平寇活活虐死。承平军占据南京后,那些满城里的旗人产生了甚么,多弼晓得的一清二楚,他也晓得安亲王岳乐、两江总督郎廷佐、大学士额色黑他们都被承平军活活剐了,传闻直将人剐得只剩一具血淋淋的白骨。那是多么可骇的科罚,多弼心惊肉跳,饶是他杀多了汉人,砍过无数汉人的脑袋,可真让他面对一具被剐得没有任何血肉,只剩骨头的尸身,他亦是会惊骇,会惊骇。如果这类事产生在他身上,被活活剐死的是他,那他是千万没法接管的。
“轰”的一声,一发“火龙贡”击中了一条清军战船上的药子,激发了巨烈的爆炸声,伴随冲天火光,一个个火人从船上跳落江中。水面上,到处都是扑腾的清兵。
岸上,炮台上的清军冒死的打着炮,试图击溃正猛击己方战船的承平军海军,但见效甚微。眼看己方的战船一条条的沉下去,江都参将麻雄是心惊胆战。
剥皮?五马分尸?腰斩?枭首示众?
多弼恨得牙齿直咬,一刀砍去,那兵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打滚,鲜血染红了河滩。但是其他的清兵却底子没有被吓住,他们竟绕过满州人的军旗,手忙脚乱地向运河上的浮桥跑去。有的溃兵是一边跑,一边脱下号褂,那架式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多弼气得痛骂,可他身边只要几十个满州兵,如何挡得住这么多溃兵。
局势已去,多弼痛苦的坐在船面上,看着前刚正快速冲来的承平军战船,耳畔传来的是震天的喊杀声,四周不时有炮子落下,亦不时有兵士被铳子、箭枝射中,在地上惨痛的哀号。
不,我毫不能被贼兵抓住!
第二镇是承平军的全火器军队,全镇装备的“轰天雷”为诸镇之最,是以一登陆,西炮台清军便遭到了他们从未遭受过的强大火器杀伤。参将麻雄抵挡不住,只得率残兵弃了炮台败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