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投闯,二投明,三投清,复而再投明,继而再为匪,如何算,这宋襄公的脑袋上都脱不了一顶“三姓家奴”的帽子。观其经历,也可谓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当真叫人“刮目相看”得很。
周士相不敢暴露半分瞧不起宋襄公的模样,还很识相的替正羞燥不已的宋襄公解了围,身子微欠,道:“还请先生替我先容其他几位豪杰。”
宋襄公在边上奉告周士相,清廷为了制止处所埋没逃人,制定了刻薄的逃人法,若发明有人敢藏匿此类逃人,那是罪上加罪的,弄不好要连累全部家属,人头掉上一大片的。
又道那鞑子为何如此正视逃人,究其启事,还不是这逃人乃那些满洲主子的命根子,主子们都希冀着这些旗下奴替他们耕作出产,若旗下奴都逃了,主子们谁来赡养?
为防再有汉官胡乱进言,多尔衮又谕告群臣:“有为剃发、衣冠、圈地、投充、逃人连累五事俱疏者,皆斩之,本不准封进。”
宋襄公知他不明白,便稍作解释了下。
胡老迈便是家中地盘被八旗圈走,其人不肯被投充为旗下奴而带着老娘和兄弟南逃的。
“噢!”
“唉,难啊。”胡老迈摇了点头,神情难过,让人看着好不难受。
宋襄公立时精力一振,羞红之色再是不见,轻咳一声,手势打向那为首男人,笑着向周士相先容道:“这位胡老迈单名一个全字,北直隶河间府人,鞑子入关后做了逃人南下,就躲在我那李恩公军中。李恩公身后,鞑子便打了过来,若不是胡老迈死命拖着我跑,我这会早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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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和王爷都因逃人的事落得如此了局,其他官员那里还敢怠慢,不为别的,只为自家性命也要将境内逃人和勇于窝藏之人尽数捕拿,不然,天晓得摄政王爷会不会也盯上本身的脑袋。在此景象下,近似胡老迈普通的逃人处境当真是苦不堪言,胜利逃脱幸存下来的十不存一,大多不是半路被抓住遣回做奴累死,就是因为抵挡而被清兵宰杀。
已过世的清摄政王多尔衮在顺治四年时便有对满汉官员谕旨,说“向来血战所得人丁,以供种地牧马诸役,乃流亡日众,十不获一,究其启事,奸民窝隐,是以立法不得不严。若谓法严则汉人苦,然法不严,则窝者无忌,逃者愈多,我满洲差遣何人?摄生何赖?满洲人独不苦乎?”
孝,天下第一孝!
“不说这些了,一说我这心就堵得短长,当年我兄弟三人一块保着老娘南逃,成果老娘和二弟、三弟都死在半路,就我一个活着,唉!....这仇,我怕是报不了了。”
周士相听后,倒抽一口冷气,宿世听过二十四孝的故事,甚么芦衣顺母、埋儿奉母、卖身葬父、卧冰求鲤,一桩桩听着都是孝感六合,可那都是老辈传下来的,谁晓得真假,眼下倒是亲耳听到一桩断臂喂母的惊世孝举,且当事人活生生的就在面前,当真是心中骇然非常。
算起来,胡老迈还是荣幸的,南下胜利的混入李成栋军中,固然断了一条胳膊,可因为其故乡河间府有尚武民风,故自幼练得一身本领,在军中立了些许功绩,被李成栋选入亲军,不然,如何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