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听后,倒是抬手道:“光记下不可,你们归去后务需求劝谕族下之人不得再贩盐,要那逃人盐贩自个来衙门报备,免得肇事,如果牵涉到你们,本县可保不住,到时免不得连累出来。”
一干乡绅在衙门中都有动静,晓得淮安府来了公文要周大朗清算盐务,但详细如何整治法,他们倒是不得知,是以都没有说话,只看着大朗等他的下文。无人接话,大朗感到无趣,轻咳一声,缓缓与一众士绅说了。
“县里要捕煮盐的逃人自是功德,可不瞒县尊,现在青黄不接,各家赋税都是有限,待麦收过后又要忙着购置种子夏耕,各项支出实在不小,这一时半会的怕是难以襄助县里一二,还请县尊谅解一二,待秋粮纳后各家有了宽余,我等必为县尊分忧。”
见世人听得聚精会神,大朗微一点头,道:“现在大明复兴,南都规复,朝政腐败,上理下顺。这盐务的事畴前一向乱着,尔今必必要清算,上面下了严令,本县不能不办...”说到这,话锋一转,却道:“本县晓得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和盐贩多少有些勾连,此前本县睁一只睁闭一只眼,只要你等不是过分特别便罢了。现在却不可了,功令森严,你们必须罢手,万不能对抗国法。当真大兵过来,刻苦的还是你们。本县劝你们勿要为了一点蝇利而害了一家长幼性命。别的,本县另有句话,你们要带到那些逃人盐贩那,便是现在已经没有甚么逃人法了,大师自此今后都是大明子民,不必再东躲西藏,尽管到县里来报备,本县这给你们造册,今后上了黄册,分你们地步,好好耕耘纳粮便是,有甚难过日子?你若再躲在那擅自煮盐,挑运发卖,撞上关卡巡兵,担惊受恐的又何必来哉?东住住,西藏藏,流来流去,没一日安稳居停,藏头露尾,终是叫官兵拿了,甚是犯不着。”
大朗这话说得明白,倒是要一众乡绅捐银捐粮外加出人了,众乡绅听后顿时一个个暴露难堪神采,自家赋税自家好,哪个情愿白白掏腰包呢,这银子和粮食又不是天下掉下来的。
“如此,我等辞职!”
众乡绅不管是情愿还是不肯意,都纷繁表示贯穿了知县美意。
待人全走后,大朗这脸便拉了下来,邓国瞥见状,上前不解道:“大人,这些故乡伙们人老成精,希冀他们心甘甘心捐款捐粮但是很难,不知大人何故不让下官出面打单他们一二,非如此,这帮人如何肯捐纳。”
盐城县民多是洪武年间打姑苏迁徙过来,官方谓之曰“洪武改迁”。境内大姓者有吴、杨、张、王、周五家,官府如果有事,凡是便是与这五家大姓族长商讨办理。不过如果其他小姓有功名者,亦有商讨之权。
大朗说着叹了口气回身去,视野落在堂中所挂匾额,倒是“明镜高悬”四字,正待开口与良材交说枢纽一二,却有兵丁来报,说是抓了个从北边过来的细作。
这日,一干乡绅俱是到齐,大朗于衙门召见了他们。因事前叫差役说得明白,故而五大姓的乡绅俱是到全,其他小姓有功名在籍的也都奉召前来,各里正也是全数到齐,无一人漏了。
大朗倒是说了番杀气腾腾的话,他道:“府里的公文但是写得清楚,此次清算盐务是朝廷的意义,是那位齐王亲身操刀,有承平军的虎狼之士在,这帮故乡伙敢蹦跶?本县之以是留他们一分情面,只是叫他们回家细想,真要不领本县的情,本县也就狠下心来便是。这新朝刚立,法律刚行,不杀鸡儆猴,你道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