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南京的周士相特地命令,军情司以换马不换人的体例,将动静以六百里加急的体例传到了广西,紧接着广西方面连夜将动静射进了清军驻守的贵州独山州。两天后,贵阳的平郡王罗可铎晓得了这一惊天凶信。罗可铎想封闭动静,可这动静却跟插了翅膀似的在云贵敏捷传播开。
洪承畴晓得吴三桂实在是担忧他把朱由榔从缅甸接返来拥立后,拥立唐王监国的贼秀才不肯再承认朱由榔这个天子,到时仍会出兵来打他,他这名义上的门生惊骇打不过地盘、赋税比他多很多的贼秀才。
“这就要看你本身如何想了。”
“若真到那步,门生自傲能笼住各将,但拥了朱由榔以后,门生又要如何?那贼秀才但是已经拥立唐王监国了,现在又下南京,只怕一定还会认朱由榔这个天子。”
听爱星阿说了多尼病情后,洪承畴建议道:“信王这病,怕是不能再在昆明呆了,我看还是先去贵阳,然后向朝廷上折子,看圣上如何说。”
“挟天子,兵进四川,取保宁,攻陕西,直捣中原,先入北京。如此,你便是明室再造第一功臣,贼秀才不如你,李定国、郑森更不如你,你吴家将来莫非还会比沐家差?莫非你平西王吴三桂又真甘心居于这云贵瘠薄之地不成?...将来或许你平西王或许不肯自甘人臣,另有念想了。”
南京沦陷的动静是洪承畴亲身呈奉上来的,多尼看后,神采丢脸,却不是无赤色的白,而是发黄,胸口也闷得难受,甚么也说不出。爱星阿见状,从速让人找郎中来。郎中看了一会,说信王这是上了肝火,得将养,最好是回北方去,不然病情恐会加深。
“原觉得西南安定,明朝必定崩亡,不想两广逆天变局,本日竟是下了南京,看来天不亡朱明。门生向来无有野心,只想在云贵择一地安设将士,好让部下们能有善终。现在看来,怕是不能了,想那贼秀才稳定江南以后,必定用兵云贵,而云贵瘠薄,雄师粮草没法处理,马宝等人怕亦会因南京之事而摆荡,门生思来想去,怕是只能入川回汉中一途,方能自保了。”
吴三桂一怔,游移道:“南京虽失,然天子雄师已至,东南胜负未明,冒然接回永历,恐有不当。”
说完,洪承畴忽的又道:“不过在老夫看来,你若真这么做了,倒是下策。”
吴三桂接到动静时,正在昆明和多尼筹议如何从土司那边征粮的事。多尼不晓得是不是水土不平,还是因为过于操犒军务,又或是因为被困云贵焦急,导致身子骨有些蕉萃,看着精力非常的不济,和吴三桂商讨时,几次都走了神。
“教员向来多智,还望教员见教,三桂当何去何从!”吴三桂俄然跪倒在地。
洪承畴自是不会逼迫爱星阿替多尼做决定,因而和吴三桂起家告别。二人分开以后,倒是没有出城,而是上了五华山。
南京被明军攻占,安亲王岳乐、总督郎廷佐等人被明军活捉的动静,吴三桂和多尼晓得的要比福建的达素要早几天,乃至都不慢于浙江的闽浙总督赵鼎祚。
洪承畴看了眼吴三桂,微一点头,这门生做事瞻前而顾后,总想分身齐美,却不知这世上哪有分身齐美的事。要么选黑,要么选白,又黑又白的事,上哪去找?
洪承畴嘴角微翘,饶成心味的看着目中精光闪动的吴三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