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感慨万分道:“鞑子兵常日放肆放肆,本日终究见我汉军威仪。”
“阿其那是甚么?”柳如是不解。
钱谦益一诗吟完,冒襄鼓掌称快,董小宛却道:“我倒是喜好十大哥眼重磨洗这句。”
四人都是有些酒醉,但大家脸上却有无穷高兴之情。
“十六年。”柳如是鼻子有些发酸。
想到教员这些年为反清大业的驰驱,想到教员为了反清,府上值钱的东西都已变卖,现在家里也无余财,冒襄不由打动道:“教员,您的苦心终究实现,委曲也得以洗脱。那些骂您的、热诚您的,就要成为过眼烟云,正如诗中的浪花普通,会消逝于无形!”
“如何不是!金坛更奇,仅仅十八马队,就吓走六百多个贼鞑子!百姓还编成儿歌来唱:是虎乎?否。十八铁将,惊走满城守虏!”冒襄唱做起来,顿挫顿挫,让四人笑得畅怀。
柳如是笑容盈盈的看着夫君,她也是微醺,脸上有淡淡的红意。
十大哥眼重磨洗,坐看江豚蹴浪花。”
“说来也是诡异,这都快一月了,管、梁二人倒是半点行动也没,就仿佛江南承平,没有任何事产生般。”
钱谦益问她:“河东君担忧马逢知拿不下浙江?”
钱谦益说完,柳如是插嘴道:“马逢知归正归明,可不知他可否拿下浙江。”
“河东君...”
冒襄所说,世人又是一阵笑。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唐监国的檄文散出去,鼓励江南风潮,使管、梁二人不得安生。别的,南京既已光复,想来唐监国必定会从广州过来,我要设法亲去南都,以老迈之躯为监国殿下和粤国公驰驱照应,使江南士绅皆奉唐王。”
冒襄笑道:“那江北大营听着好大威风,但是鞑子倒是进退两难,他们哪有甚么海军能度过江来!...鞑酋更是下旨把岳乐给抄了家,将岳乐的名字改成了阿其那,说清廷失南京都是岳乐的错。”
“岳乐也是鞑子的亲王,爱新觉罗家的人,他是狗的话,那鞑酋是甚么?”
“南都一复,江南百姓俱剪去辫子,戴上彀巾,规复我汉家衣冠,那清军倒是不敢过问,真是畅快!”董小宛的脸红十足的,又把半杯酒一口喝下。
他们高兴,是因为南都终究光复了!
柳如是见诸人皆饮足吃饱,便请移驾到小书房,换上龙井清茶。说话间,倒是提及了闲事。
“马逢知那边当不会再有几次,只是大木那边却需发力福建,如此闽浙必下。”
钱谦益身子微颤,一行老泪落下。但他终是涵养不凡,语态一转,不谈小我荣辱,转头笑着对冒襄伉俪道:“你们可曾传闻,那鞑酋听了国公光复南京的动静,吓得在徐州几乎要逃回北京去。厥后脸面实在放不下,才硬着头皮到扬州,设了个甚么江北大营,扬言满汉雄师二十万指日渡江,然这么久来,却只听雷声动,不见雨水下,可见那鞑酋内心惊骇的很。”
柳如是也是惊奇。
“坐看江豚蹴浪花,妙,妙!”
白发苍苍的钱谦益精力饱满,点头晃脑的吟诵他的新作,此诗乃他闻南都光复后于深夜急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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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钱谦益感慨道:“我们等这一天,何止等了十年!”
“听承平军那边的人说,张尚书已叫人去金厦,但愿说动延平出兵攻打达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