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甚么东西?”
“本官便是雷先楚。”
“喝酒倒是不必了,酒多误事,本官数年前就已戒了。”
“若李定国的兵是这个怂样,鞑子何必怕他?”葛正不屑的扫了眼劈面,“多数是张孝起召来的散勇杂牌,叫我看,这姓雷的恐怕也是个杂牌货。”
“好臭!”
雷先楚高低打量了眼周士相,这才站起,边上一个侍从倒是悄悄朝他凑了两步,然后低声说些甚么。听完侍从所言,雷先楚目中顿时迷惑起来,盯着周士相道:“你是胡全?”
雷先楚也不回绝,又将庞天赐和伴同前来的几个部下向周士相先容了番,周士相都是一一抱拳号召,随后便在前头带路,引领雷先楚一行回城。
雷先楚一肚子火,这还没进城却闻这臭味,这帮匪贼想干甚么?莫非是想用粪臭给我个上马威?若真如此,也太儿戏了!
“甚么东西?这么臭!”
“真是人头…”
雷先楚并没有如庞天赐普通客气,乃至站都没有站,只坐在那朝周士相老气横秋的微一点头。
“庞大人不必担忧来人,倒是要谨慎面前了,将军!”庞天赐头还没转过来,雷先楚就落了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死棋,庞大人但是输喽。”
庞天赐一惊,一下跳得老远,眼睛瞪得老迈,一脸不成思议。
雷先楚倒是没有感慨,而是骇怪:怎的这帮匪贼还敢主动去打德庆的清军,莫非他们的气力很强?
那边周士相勒马站定,未急着上马,而是察看了下劈面,而后问身后的葛正、葛义兄弟道:“李定国的兵是这个模样的吗?”
听了葛义这夹枪夹棒的话,雷先楚肝火中烧,横眉怒扫便要发作。庞天赐倒是见机得快,也抢着道:“胡将军如何死了?”这一岔,倒是让雷先楚不好发作。
雷先楚倒是浑然不在乎,也无惊惧,只觉得罗定这帮匪贼是在考量他这游击大人的胆色,用心恐吓来着。本身既然存了兼并他们之心,便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露了怯,不然何故服众!
雷先楚纵马奔到马车前,看车上堆满干草,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甚么宝贝似的,不由奇特,一脸不解的望着前后脚而来的周士相。庞天赐也是猎奇,忍不住想看车上装得甚么,葛正、葛义等人倒是心中暗笑,一个个板着脸等着看笑话。
“也好。”
庞天赐只道来人就是胡全,见对方长相斯文,浑无半点匪气,不由是生了好感,笑着起家点头表示。
周士相怕葛义这粗货会肇事,事前叮咛他一番后才翻身上马,然后领着众弟兄朝火线走去,边走边抱拳见礼,扬声问道:“哪位是雷州游击雷大人?”
“胡将军不必多礼!”
雷先楚倒是没有神采发白,更没有吓得后退,而是怔怔的望着车上堆着的人头,腮巴子不住颤栗。
厥后,两边没甚么可说,就一起无言只赶路了。紧赶慢赶,终是在太阳落山前看到了罗定那残破的城墙,在城门前,倒是看到一队兵押着两辆马车停在那边,从他们的模样来看,显是特地等候的。
与此同时,靠过来的高州兵也都捂住了鼻子,庞天赐的侍从更是一脸讨厌的看着那车,庞天赐本人也掩起了鼻子,仿佛看到粪车般躲到一边,没体例,那车上传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甚么首级不首级?听着就匪气,尔等既然已受招安,今后就当以官军自居,以朝廷名器自许,这首级不首级的今后可不能再说。”雷先楚话锋一转,“既然胡全已经死了,本官自会为他向朝廷请封,至于你等,本官也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