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既然贵部有如此决计,那本官在此就祝将军马到功成!待将军拿下罗定之日,本官亲身为将军披袍戴冠,并替将军向朝廷请功!”
“周兄弟,我晓得你百口都叫鞑子杀了,你报仇心切,可你也不能拿我们弟兄性命不当回事吧?”彭大柱是佩服周士相,也恭敬读书人,可事关自家性命,忍不住也抱怨起来。
不想周士相却点头道:“宋先生,彭兄弟,我并非诓那姓程的,而是至心想劝胡大哥和诸位兄弟去打罗定城。”
胡老迈接过话道:“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我们气力太弱,这仗,没法打啊。”
程邦俊连续三个“好”字,看周士相是越看越欢乐,感慨万分的同时对这手刃由云龙替父母妻儿报仇的新会秀才是刮目相看。
众男人们谁也没有说话,一时还没消化周士相的话,都在那呆呆的看着他。好久,满脸横肉的葛五俄然大声骂了句:“干他娘,秀才都要干票大的,老子当了一辈子匪贼,莫非还不如个秀才了!弟兄们,干他票大的,洗了罗定城!”
“我们也并非是强攻力取,老虎再凶它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们瞅着空子偷袭它一把,莫非就不可?!”
“姓周的,弟兄们敬你是杀鞑子的豪杰,不与你普通计算,不过这罗定城我们是不打的,你要识相就从速走,免得弟兄们说出甚么刺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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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打不得,也没法打!”
“绝无虚言!”
至于只要几十号人的胡满是否能打下罗定城,就底子不是程邦俊体贴的事了,有广东那帮督抚大学士在,上报朝廷的战报天然不消他一个小小员外郎操心。贰内心清楚得很,哪怕这些匪贼全死光,罗定城的清军一根毛发没掉也不打紧,在总督衙门那帮师爷的笔下,首要得是如何凸起督抚重臣一心光复失地,主动联络义军义勇、居中筹划,誓与清军血战到底的忠勇形象。战果嘛,底子无所谓,因为非论争果如何,广东官员的目标已经达到,他们只要向朝廷,向天子证明他们并非在广东面对清军的打击一筹莫展,而是主动应对、日夜殚精极力求谋光复失地便充足了。
“先前说得明显白白,光拿东西不做事,这他娘的屁大会工夫,你就让我们去送命,你安的甚么心机!”
“此话当真?”
“何日出兵?”程邦俊趁热打铁要把这事完整做实。
“程...”
“谁个天生就是匪贼?又是谁说读书人不能和匪贼搭伙的?远得不说,宋先生不也是和大伙合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