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尚可喜微一点头,心下了然,这从弟虽是族弟。但干系毕竟离得远了,不然布哈石家的人何故会在他军中效命。要知这布哈家早在明成化年间就任建州左卫批示。后习汉风从汉俗改姓为石,本代家主石廷柱万积年间就是广宁守备,其弟天柱为千总,算资格可比他平南王老很多。明天启二年后金军占据广宁后,石天柱先与诸生郭肇基出谒太祖天子,翌日入城劝降其兄石廷柱,今后石家尽为后金臣子,太祖天子授石廷柱世职游击。俾辖降众。
崇祯五年太宗天子举雄师攻打大凌河城,守将祖大寿穷蹙使从子泽润射书请降,居中联络之人便是石廷柱。凭劝降祖大寿之功,石廷柱跃居汉军高位,时佟养性为乌真超哈昂邦章京,廷柱为副。佟养性身后,石廷柱便为昂邦章京统领汉军。
尚可喜哈哈一笑,“崇德九年,本王与镇海将军从太宗伐明与明兵战大凌河西,亲眼所见镇海将军于万军当中斩明副将刘应远,又有石家小儿箭杀游击曹得功,本日于此又见石家人勇攀坚城,锐不成挡,当真是虎父无....”
时人以共曾祖父而不共父亲又年幼于己者的平辈男性为从弟,若不共祖父则为从祖弟,若共祖父则为从父弟,换言之,这石廷玉便是镇海将军石廷柱的本家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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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在旗中如此职位。石廷玉却放着本家大腿不抱,反跑来自家军中做一协领。内里启事尚可喜也是了然,不过不敷靠近而矣。布哈石家后辈那么多,石廷柱单是提点本家子侄就已吃力,又何来余力拉旁系后辈一把,而本朝初入关,不重文功重武功,旗下后辈想要谋出息唯有在军中捞取。至于石廷玉为何不在满八旗效命而来平南藩下,想来也是在满军旗中不得重用原因,并且满军八旗自顺治六年今后等闲不动,因此想要在满八旗中谋取军功很难,而本身的汉军镶蓝旗自南下后便一起交战,捞取军功天然轻易。
班志富点头道:“恰是布哈石家的人。”
石廷玉双眼微眯,周士相脸上并无多少血迹,边幅看着颇是清秀,这让石廷玉生出轻视之心,怒哼一声也迎了上去。
尚之信不识,班志富忙道:“回王爷,此是旗下协领石廷玉。”
“南蛮子,受死!”
想通此节,尚可喜便不再计算,摆布石廷柱与他也有情分,尔今又为镇海将军坐镇瓜口,便好生提携他石家之人便是,何况,本王用人毫不刻薄,待使有功便毫不吝犒赏,这石廷玉如果能取了新会,本王便保他个副都统就是!
“南蛮子找死!”
未想数丈外俄然有人大吼一声:“临阵畏缩百死!”话音刚落,就见一年青贼将提刀冲出,奔了数步就将一骇在那的贼兵斩杀在地,因用力过猛,那刀竟是钻在贼兵身上拔不出,那贼将焦炙之下弃了刀,顺手抄起一根长矛就向他扑了过来。
石廷柱身居镇海将军高位,又早在崇德年间由太宗亲点入满州正红旗,其子石华善又是和硕额驸,是以和汉军镶蓝旗出身的平南王尚可喜比拟。石廷柱在名义上是主,尚可喜为仆。
清虎帐中,尚可喜从千里镜中目睹石廷玉夺城,欢乐之下问摆布:“上城的是何人?”
周士相的十多名亲卫这时只剩两人,这二人浑身浴血,满脸的鲜血让人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年纪。主将奋勇上前,二人岂能掉队,双双举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