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接了两个拜年电话,田大花从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吃瓜子,瞥见石头心不在焉的神采,还不由自主老是把眼睛往电话那边瞟。
“没事儿,妈,三娃有安然和安生带着呢,小姑姑也在。”石头说,“我这么大人了,才不想跟那帮小屁孩玩呢。”
田大花终究决定,给石头寄些钱去,趁便寄去了产业券,让他给谭珍买一辆自行车,再买一块腕表,还叮嘱必然要好点儿的。
姜茂松每年这个时候,大抵都会呆在军队里,跟基层兵士们在一起包饺子,大抵要起码九点今后才气返来。老爷子姜守良倒是有精力,每年都当真守岁,就是年纪一年大一年了,坐在那儿看着电视打盹儿。
作为公婆,田大花和姜茂松天然不能没有表示。但是送甚么当订婚礼品呀,这年代年青人订婚,普通就送布料衣服,谭珍这女人是个甲士,穿戎服呢,家里的衣服都穿不着,送她衣料鞋袜也没用。
田大花揣摩这是干啥呢,噢,放鞭炮。看看小东西,面庞也不知在外头冻的,还是玩疯了镇静的,整张脸红得像鸡下蛋。
终究比及电话又响起,石头从速接过来,喂了一声,就咧着嘴巴笑了,语气也不自发地放缓放低了几个音量。
姜茂松:“我就算早返来,人家奉迎婆婆就行了,人家也不必然理睬我这个老公爹啊。”
去火车站送行的时候,毫不料外埠看到薛新桃背着个大行李包,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头一些随身物品,包含牙刷牙膏甚么的,人群中安温馨静站在那儿等着。
这年代还不时髦戴金饰。畴昔娶媳妇订婚,略微像样些的人家,一对银镯子是要给女人筹办的,有的另有戒指、耳坠。
“……”石头欲言又止,只好眼巴巴在一旁坐着,窘着脸听他妈调戏他将来的媳妇儿。
刻日一到,安然也筹办归去了。
“对了,我儿媳妇给我打电话拜年了,你返来晚没摊上。”田大花捅捅姜茂松,不无夸耀。
孩子们都在家,田大花繁忙了一全部年关,炸丸子,包包子,做花生糖,各种好吃的,这会儿坐在厨房剁饺子馅,伸头喊石头:“石头啊,你听听外头多热烈,你去跟他们玩去呀,趁便看着点三娃。”
田大花对福妞说,你可都是享了你婆婆的福,公婆对你都好,有人照顾你坐月子,有人帮你带孩子。
田大花把他抱起来,叫石头给他拧个热毛巾擦了动手脚,剥了衣服往床上一丢,滚进被窝里就睡着了,睡得比小猪还快。
“谭珍啊,阿姨跟明远说了,如果你和你妈妈同意,等他过了年归去,你们就把婚事定了吧,正大光亮地也便利来往,你看行不可?阿姨也不懂你故乡的民风,你问问亲家母,你们故乡有甚么民风,另有甚么要求,阿姨也好筹办。”
“晚餐吃了吗?”
嗯,老公爹……田大花憋不住笑起来。
“年夜饭吃了没?”
两人你吃了我喝了,聊了些没营养的话题,然后石头叫田大花:“妈妈,那甚么……谭珍想给您拜个年。”
田大花听着那硬生生拐的弯儿,心说这原话应当是让她本身作主就好吧,这女人不美意义了,推到她哥身上了,她也不想想,就是她哥给她和石头当的月老。
话说哪有女人家见公婆不严峻的。
“妈妈,梆……梆……”三狗子回到家镇静地张着小胳膊跟她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