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娥提唇,倒是笑中带讽,讽里含刺。
她虽是睥着君泱,话却较着是和夏经娥说的。
“这宫中波云诡谲,民气难测,其间心计也不过平常。除了累及家人,我倒是没甚么好怕的了。只俄然想到……恐到了最后,身不由己,不但有力自保,还要连累你们……”
“少使……”
温晚闻言当即红了眼睛,“少使说的甚么话,少使是我们的主子,天然是少使如何我们便如何,若少使真有些个甚么事……”
“我倒是不等闲奖饰别人,这几句话,少使都是受得起的,怎算谬赞呢?”
“是mm胡涂,竟也分不清轻重。”夏经娥巧笑,眼尾轻挑,不过偶然之举,竟已是意态媚绝,“姐姐,那我们还得加快些步子,才赶得及去与太后那儿。至于君少使……且自行寻座去吧。”
君泱顿了顿,回过身来,面上已是没了一分情感。毕竟此时此处,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而这里最忌的便是情感外露。
温采拿下捂住她嘴巴的手,低斥一声,“你这甚么话!少使吉人天相,自是不会有事。”
现在父亲虽是入狱,事情却并未传开得太大,毕竟论证不敷,而这深宫里边更是可贵晓得些动静。要说她这句传闻了些,那真是不消问都晓得是那里听来的。
她不想与她们斗,终是不成制止,也不知今后会如何。
这时,温采俄然走上一步,谨慎翼翼地唤了她,竟是异化了忿忿的不平和些许的难过。为甚么难过呢?或许是自幼与君泱一同长大,晓得她最是讨厌如许的勾心斗角和身不由己,只是无法,毕竟事到现在,早也窜改不了了。
君泱略作思考,“原是夏经娥,方才只瞥见婕妤,倒是未曾重视经娥也在这边,没能见礼,还望莫怪。不过经娥也是谬赞了,本日是太后寿辰,自是普天同庆,君泱身为宫内女眷,又怎能不来?”
君泱一滞,心底不由得生出些冷意。
马婕妤浅笑着应了声,随即回身便走,再没理君泱一句。
君泱一顿,不筹算回话,只想见个礼。却不想那夏婕妤又带上了些许不辨真伪的体贴,朝她走近了几步,执起她的手拍了拍。
“你父亲的事情我也传闻了些,虽不知详细如何,但身为女儿,还能有表情如此打扮笑意融融的来插手宫宴,倒真是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呢。”
看着她们走远,君泱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也是的,这大好的日子,偏生要提起人家难过的事情来。”说着,马婕妤望向君泱,笑意未减倒是微微举高了下颌,像是睥着一只蚂蚁似的,“说来,是太后叫我们早些来陪她谈谈天,却不想产生方才那小不测打了个岔子,随后便给忘了,又与君少使聊了会儿,现在我们已是迟了,倒不知太后会不会降罪呢。”
语毕,不等君泱答话,倒是马婕妤先似是责怪的拍了拍夏经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