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新长出的花儿嫩些,谁不喜好新奇的东西?”马婕妤把玩着掌中花儿,却不防被那花边倒刺扎伤了手。
马婕妤看的是那被划伤出血的手指,瞟的倒是不远处行来的君泱。
心下一沉,毕竟是无法,君泱停下步子,给马婕妤见礼。
马婕妤望着指尖赤色,随便弃了花儿,将左手抬起,竟是在打量着二者,拿这赤色与那蔻丹来比较。
君泱一顿,“未曾。”
毕竟跟了马婕妤这么久,那身边的宫人哪个是不会说话的。
君泱没有甚么情感起伏,这点倒是叫马婕妤不爽。
“本年的绢花倒是比往年好些,手工也精进了很多。”
“对了,君美人可有收到这绢花?”
见状,马婕妤也含了笑徐行踱来。
一旁的宫人看了,似是有些严峻,“婕妤可还要紧?”
从见到马婕妤的时候,君泱便已是晓得她的意义,不过就是来讲些话折低本身一番,总归没甚么太大本色性的东西,听也就听了。
马婕妤睥了面前女子一眼,语气似是有些慵懒,“你这婢子,不过是些绢花罢了,怎的就与荣宠搭上了边?真要说来,绢花这东西,宫里品阶高些的姐妹谁没一份,倒也说不上哪个好,哪个不好,都是造办处出来的,能有甚么不同。”
君泱闻声这声音,往这边一看,却恰是对上马婕妤一双较之夜色更加幽深的眸子。
说罢,马婕妤拿着绣帕擦了擦指尖赤色,随后便将那帕子丢给一旁陪侍的宫人,走着,漫不经心般地上前将那月季碾了一脚。
君泱低着眉,也反面她说些甚么,只是听着。
说着,摘下花丛里边一朵含了露水的绯色花儿,那月季恰是从中初绽,开得极好。
说是这么说,马婕妤的面上却出现些许笑意。
“这蔻丹色彩虽正,到底还是鲜血更艳些。可血会变乌,蔻丹却不会。”
马婕妤做出些惊奇模样,不过瞬息间又笑开来,“虽是未曾收到这些小玩意,不过皇上昨日过夜安处殿却已是恩宠,想来美人也不会在乎这些俗物了。”
她一手重抚发髻,一手举在面前,端倪淡然,“大朝晨的,真是倒霉。”
走到君泱面前,便似漫不经心扶了扶髻上的宫锻绢花。
于此,便轻声道,“造办处的绢花,先送去的皇后处,然后予了婕妤遴选,剩下的才是分至各宫……如此看着,皇上宠的还是婕妤。”
“说着不求甚么,我还真觉得她能放心寂静。”马婕妤嘲笑一声,慢悠悠的抬起手,看着指尖新染上的朱红蔻丹,“还不是说着一套,做着一套,也不知给谁看呢。平素尽做出个清冷酷雅,却不知暗里是如何个狐媚的模样。”
也不是说皇上过夜阿谁宫殿是件多希奇的事情,毕竟嘛,这些处所的用处是甚么?只是说来,皇上也确是好久未曾过夜那里。不知从甚么时候开端的,皇上仿佛很少在乎新人,便是要去那里也会寻些熟谙的妃子,而即便临幸了哪位宫妃,夜间也还是会回建章宫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