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奭觉既喜又疑。
天子乜她:“哦?野天野地……你是如何到这‘野天野地’去的?”
他便将小小的手掌交给天子。
天子看出了他的心机,便道:“奭儿去忙本身的罢,父皇这么多年风雨都捱过来啦,此一时……没甚不能捱的。”
“不……不必……奭儿好、好的很……”
兄长并未嚎啕大哭,乃至未当着别人面堕泪。他只在母亲陵前深叩,待君父喊了,他才起来。他原将头埋着,这一会儿起来了,竟流了满脸的泪。
天子向敬武摆了摆手:“你先回吧,朕乏了。”
谒陵后驻跸第二日,天子久未进膳,内侍们都惶急不能,恐怕陛下因谒许皇后陵而触景伤情,养欠吵嘴了身子。便有贴身从侍自作主张去处太子递了个信儿,这时候想来只要太子能欣喜君心。
“诺。”
从侍跪谒禀道:“敬武公主请谒陛下。”
从侍内心默想,陛下现在尚能为小公主全面,看来敬武公主的好日子快来了。
“思儿是女孩子,朕的江山能够给她玩,你却不是。”天子有些严厉:“你是大汉的储君!奭儿!待朕晏驾,这江山便是你的!你莫屈辱先祖纵马国土奠下的基业!”
刘奭此时心中庞大非常,不知君上在想些甚么。为敬武担忧,又为敬武高兴。
因说:“那丫头太小,何尝经历过的。她捏的东西好玩是好玩,一家四口……一家四口……”天子将这四字滚着舌尖儿,好几次几次,便觉舌尖灼烫,难受的很,他是再不会有这一家四口嫡亲之享的好日子了……天子再说道:“当年巫蛊一案,缠累多少人。敬武甚么也不晓得,……这面人戳满了银针,又捏的这般像,还是毁了好,保不齐故意之人拿住大做文章。”
“父皇,何事?”
上意谁都不明白,也不敢揣。
天子皱了皱眉,默许太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