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拦在门外,不让这位“客”出去,这“客人”摘下毡帽,竟是一名妇人。
这日长乐宫来了一名久违的客。这位客人,对于长乐宫悠长来闭门不出的宫女们来讲,太陌生。
霍显不忍了,走近些,将她搂在怀里:“娘在呢,有娘在呢――再愁的事,也轮不上你犯难。”
“但是,但是……”霍成君踌躇再三,囔囔着说道:“娘,这个孩子……不必然就是陛下的。”
霍成君听得懵懵地痞。她确然感觉娘在强词夺理、安抚本身,但有一刹时又感觉,娘的话,仿佛也有些事理……
“再说,”霍显缓了一声,“事情并不会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即便这孩子真不是龙脉,你不说,我不说,谁能晓得?你那杀千刀的表哥会说??他嫌命太长了?”
“但是……娘,我还是好怕……”
来人不乐意:“安息?你唬谁呢?凤儿的风俗我还不晓得?这个时候安息?凤儿不爱午歇的!”
“你!”霍显扬手用手指狠戳了戳霍成君的脑袋:“你这里是不是长了个榆木疙瘩?!如何不开窍呢?事至现在,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陛下的,――他都得是陛下的!你不想活,你爹、你娘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这么说,老娘还真不肯进长乐宫这道门儿,去见上官太后了呢!你让你家太后出来――见我!我便坐这儿等着,懒怠出来!”
这权臣夫人气势甚张,不乐意了,因叉腰骂道:“这类毫无眼色的小蹄子,竟也敢守长乐宫的门儿!你可知我是谁么?!”
当时,淳于衍已经入宫。
这大宫女也是挺灵透的,赔着笑容道:“这便是要去回太后娘娘,也需回个明堂出来,因不知来客是谁,婢子便是在太后娘娘跟前请罪,也不知向谁请呢。”
“太后娘娘性子沉寂,即便没安息,也是不肯见外客的。”大宫女还是毫不踌躇地禁止了来客。但话是这么说,她听来客一口一个“凤儿”,直称太后娘娘乳名,心下便有些惴惴不安,心知此人身份也许不普通,与太后娘娘但是沾亲带故的。
她吓的大哭,肩膀颤得极短长。
霍成君颤抖着双唇,目光与霍显对接的那一刻,冷静地又垂下了。
她乜了这大宫女一眼,并不说话。
年长些的宫女很懂事,晓得上官太后喜好平静,不爱这些权贵夫人们的攀交,因未禀明上官太后,便擅作主张,将不知朝上哪位重臣的夫人拦在了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