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等三人相送了数日,一起上竟然安然无事。一向送到了平阴,临黄河欲渡。蔡邕才止住刘备等人。说离家数日,可速返还,莫让家中大人忧心。刘备也不再说,道:“蔡公,叔父,到了此处,想来阳球不会再遣剑客来追。火线渡了大河,便是一片坦途。小侄等在此遥祝叔父一起顺畅。叔父与蔡公但且宽解,此时虽有波折,但将来终有风雨过后终见彩虹之时!”
三个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卢植稍缓肝火,道:“若不是有人前来府上报信,说你们三个结伴相送蔡伯喈,我几近觉得你等为贼所害,差点就去报官了!今后行事,切莫如此荒唐!总得知会于我才是!”
蔡邕大摇其头,连连道:“不成!不成!玄德,吾自取其辱,又岂能拖累于你?”
蔡邕家眷也没几个,只要夫人羊氏带着女儿,主如果叔父蔡质那边拖儿带女的一大堆。蔡邕数子皆早夭,好几十岁了,只得一女。便是刚才被吓哭的女童。
卢敏便把一起相遇,相送的景象给说了。卢植闻言,沉默无语。想来心中也是极难受的。卢植堕入沉思当中,却忘了地上还跪着三个,一向到沈氏来,才瞥见三个家伙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才从速唤醒卢植,放了他们三个出去。
宣泄一通后,卢植便问道:“蔡伯喈如何?”
刘备驱马近前一看,不由大怒。那中间被围之人,恰是蔡邕。不幸一代名流直臣,现在好不狼狈。须发被剃,手脚套着铁链。再也不见昔日半丝风采。怪不得,怪不得卢植不肯前来相送,是不忍瞥见故交落得如此地步啊!
这几日刘备表情都不太好。因为蔡邕被论罪,百口徙并州朔方。导致卢植在家神情郁郁。而他固然只见过蔡邕一面,却也常常闻声教员卢植提及过蔡邕对他的赞成。对于蔡邕的品德学问,他还是很敬佩的。此次蔡邕因天子之命上奏,却又因天子保密而遭此无妄之灾。真是运气多舛。城中诸论,莫不感觉怜悯。
蔡质老脸涨得通红,气极道:“除了那阳球匹夫,另有何人?玄德,你不知,我等刚出城,阳球小儿便暗贿差人,命其于道毒害于我等。幸而这几位差人恩公高义,对我等道破枢纽。谁曾想方行到此处,剑客又来!阳球小儿果然是妙手腕!若不是几位贤侄,我等皆为孤坟野鬼也!”
刘备怒骂道:“不料阳球乃如此酷毒残暴之人!”又对蔡邕道:“叔父此去,路途悠远,玄德愿相陪摆布,送叔父至朔方!”
蔡邕执意不肯:“阳球若再遣人来,便是天欲亡我。汝三报酬我子侄,我又岂能连累你等?可速去,莫让我死亦无脸孔见子干兄于地下也!”他那里敢让刘备等人护送。阳球真敢再派人来,多这三人也抵不住。再说了面前这三个小子,一个是卢植子,一个是卢植婿,一个为卢植徒。毁伤一个,他都没法向卢植交等。
刘备与卢敏等三人执意要送,最后又劝又说又推又让的交来回回,说得大师嘴巴都干了。最后刘备道:“叔父,我等不护送你们到朔方,那也让小侄三人尽尽情意,相送几日如何?”
刘备不由鼻子一酸,蔡邕何罪,竟受此难?当下大喝一声,拨出腰中利剑,直驰阵中,道:“汝等乃是何人,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