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出,陶姨母胃口大减,略吃了两筷子便罢了手。
因为这一层干系,钟家除了获得知县老爷喜爱,于坊间名声更好以外,便钟老爷的嫡宗子钟远,在私塾书院里亦受几位先生看重爱好。钟远能有本日之才名,一是离不开本身天赋超群,二则多少免不了恩师的教诲与指引。
“不能!”钟仁大吼一声,一下自椅上跳下来,拿起他的宝剑就要去找他姐姐算账。
钟仁仍在挣扎不休,对着两个丫头又踢又打,最后想是愤怒至极,张口就咬住此中一个丫头的手,在丫头的痛叫声与陶姨母的痛斥声中方松了口,舌头一舔,满口腥味。
在钟家,陶姨母自最宠嬖幺子钟仁一人,但若问钟老爷最看重哪一个,那便是嫡宗子钟远无疑。
二人来至钟葭住的院子明芙院,进到屋里坐下,姜小娥仍未自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气头上的钟葭那里听得进,挣扎几次不见甩开她的手,情急之下不免误伤了她。
她气地当场就撂下筷子,回身就要往外跑时,姜小娥便仓猝将她拉住,难堪地劝道:“阿葭,快坐下用饭罢,下午还需上课呢。”
闻言,钟仁又是悄悄剜了一眼姐姐。
对着两位女人见过礼后,她便将主子叮咛之物奉到女人手边,含笑道:“这是消肿止痛的好药,大爷道了,两位女人今后总要学习操琴烹调的,若手上伤了便可抹这药膏,见效快的紧。”
“返来,坐下用饭。”语声稍缓。
钟葭极其麻痹地看着这一幕,后拉着一旁较着被吓到的小表姐,回身便走。
钟老爷午餐多数不在家里用,是以桌上除开陶姨母母子四人外,便只剩下姜小娥一人。钟远兄弟各坐于陶姨母摆布下首,姜小娥则被表妹拉着坐在了陶姨母位次的对席。
昔日只当钟表弟是个恶劣调皮的,不想本日一久处,才知竟是个如此心狠暴虐之人。虽则年纪还小,万过都可谅解,但人的赋性却难以窜改,想他生来如此,今后便也该是如此。
她一身淡青色绫罗刺绣裙衫,髻上头饰虽简朴,但成色又都是极好,细看之下竟比姜小娥所戴之物都要宝贵一些。通体高低风雅得体,自举手抬足间,更是可看出是个有规有矩的丫头。
相反一向未开口的钟远,一眼便是看破。见她眉尖微蹙,小扇子似的羽睫轻覆下来,遮住那双含水妙目,莹白贝齿轻咬住嫣红下唇,模样似有些烦恼又隐埋没着两分难言的委曲。
“他才多大一点,说这话你也不嫌臊得慌。”陶姨母横她一眼,止住还待开口的闺女,亦是不快,“好了好了废话少说,用饭!”
如许的话,常日里娘也不是没说过,只本日有些分歧,当着小表姐的面娘如许下她的面子,让自小就心高气傲的钟葭如何能忍?
娘虽偶然会经验她,但多是口头上的怒斥与叱骂,亦是没有脱手打过她。不异,大哥自也是没有,只不知为何,她自幼就不敢靠近大哥。
她娘亦是这般,逢人夸她灵巧懂事时,娘也是这般口是心非。晓得姨母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姜小娥心下便放松很多,亦抿了下嘴悄悄笑起来。
总算是告一段落。
大哥一分开,蔫了好久的钟仁便一下跳脱起来,他是个非常记仇,且有仇必报的人,立马就要找姐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