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点头，揉揉她的发顶：“嫃儿去沏壶茶来。”又不放心，“路上慢着点。”姜小娥嗳一声，便去了。
姜家不比钟家都丽堂皇，屋宇连缀。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姜宅亦是历经数百年来光阴的沉淀，早些年宅子也曾鲜敞亮丽过，只多年来风吹雨淋的，又因后辈当中少有人去修整创新，时至本日，便显得陈腐班驳很多。
姜小娥疼地赶紧今后缩，离了她娘几步远，才委委曲屈地回道：“娘，不过是朵花儿，表哥见我喜好才给买的，值当您如许活力。”话罢，又是道，“便我不说实话，只说是阿葭给的，想您也是不会思疑，何必呢？”
姜小娥有些面红，微微避开他的视野：“表哥，你在这处做甚？”
母女俩听后，皆暴露笑容。陶氏欣喜道：“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得了远哥儿这一个出息的，此后你表兄如果进了书院，可莫忘了帮扶帮扶他，毕竟荒废了这么些年……”话末，竟又是自责起来。
二人刚走至门边，尚未跨出来，姜小娥便又停下来，道：“表哥，光坐在屋里也是无趣，不若就由我带着你各处逛逛？”只一想着出来后二人大眼瞪小眼，氛围难堪，她便不想再出来了。
说是坐，二人却都没坐。立在亭子里吹了会儿风，目睹日头落下山脚，冷风渐起，钟远便发起分开。这回换作是他走在前，姜小娥走在后，姜家不算大，是以她二人刚回至天井，便撞上刚归家的姜岩。
她红着面又出来，再看一眼矮小的花房后，才把眼睛定在身形苗条的表哥身上，强行忍住笑意：“怪不着我的花房，要怪也只能怪表哥生得过分伟岸，自个进不去……”
陶氏一心想让儿子辞掉差事回家读书，是以一见了妹子家里这个爱读书的外甥，内心便喜好，笑着喊他坐下后，才道：“远哥儿素有才名，不但是你们钟家的光荣，更加我们陶家争了大光。你们那书院里，当今还招不招新？姨母想着让你表兄也出来，便真没那出息，能多读两年书也是好的。”
“表哥，前边儿就是。”她的小花房设在院子一角，那处最是阳光充沛的好处所，她推着花房门出来，待转过甚时一下便愣住，“表哥，你太高，进不来。”
待他二人见过礼，姜小娥便喊哥哥：“哥哥得信儿没有？我自姨母家分开前跟守门的叮嘱过，让见了你跟你说一声，说了没有？”
姜小娥忍不住撅嘴嘟囔：“不过两个铜钱的事儿，能有多大破钞……”她说着，摸摸发上的绢花儿，“便娘不说，也无下回了，本日不过是刚巧，他又不是回回都能送我返来，娘过分量虑。”
表兄妹两个这般在堂屋里静坐一会子，姜小娥便起家道：“表哥，我先失陪一会儿，稍后便返来。”她现下还穿戴脏衣服，虽说娘看不出来，但那虫子爬在后颈处的恶寒感受仍旧未消，若不先回房擦洗一番，想她是半刻也坐不平稳。
钟远循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