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方才哭了那好久,现下眼睛有些红肿不说,便娇甜的嗓音也让哭哑一些。钟远心下再次悔怨,去到桌前倒了杯茶来,近前要喂她喝下:“来,喝两口茶。”
“老爷说的可都是真的?”陶姨母犹自不信。
这说话之人还是之前开口的阿谁,名叫李睦,在一众门生中脾气最为浪荡,很不得学里先生喜好,钟远亦与他友情不深。只本日来此的皆是同窗,他便心中不喜他,也不好独拒了他一人。
詹娴雅一听,脸都要绿了。
世人一愣,下一刻便爆出笑来。
回神后见他正被世人逼着灌酒,当下只好抛开疑问,近前阻道:“致远酒量夙来就差,你们偏还灌他,我来吧。”说着,伸手要去夺酒杯。
白日里他不在家,便没能替儿子过生,这时候归家了,便让陶姨母叮咛厨房,非常做出一席好宴,父子二人伶仃在一间房里用宴。
钟远则又道:“那便由外甥再送一程。”
世人则又道他谦善,定要给了先生去看才成。
钟老爷皱眉考虑半晌:“此事你娘还不知情,你先别急,待与你娘商讨一番,再做决定。”又道,“眼下美酒好菜,此事便先放在一旁,过后再提。”
陶姨母握住梳篦的手一顿,自镜里抬眸看他:“说了些甚?”
钟老爷点头,后又道:“我看那嫃丫头人虽小,模样亦是出众了些,可却可贵是个乖顺懂事的。我们远儿仪表堂堂,合该就配个美人儿。那丫头是娇弱了些,可远儿既然看上了,我看便遂了他愿,择个日子上门提亲,摆布那是你亲姐姐家里,轻易很多了。”
陶姨母亦跟着笑:“但愿如此罢。”
姜小娥一起上都没如何开口说话,待到了家门口时,陶氏方教她:“还不跟你表哥说声谢,一起送了我们返来。”话一说完,又似想起来甚么,微恼道,“竟连口茶都忘了接待你,远哥儿要不忙的话,便出去喝杯茶再走如何?”
她面色有疑,当即就道:“致远这手是怎地了?方才走前可没有……”
她二人方才还在路上时,便相互对好了口风,现下娘一问她,姜小娥自是有话回。陶氏听后,才略为放心,又道:“船埠上出了点事,你哥哥提早分开了,不久前过来告别时,还问过你。”
陶姨母知本身丈夫那臭脾气,也没想过留下来,见统统妥当了,便叮嘱两句少喝些,告别出来。
詹娴雅仍不信:“如何瞧着并不像猫儿的爪印?倒像是人的牙印子……”
分开竹苑将近小半个时候,里头另有很多同窗老友皆在等他归去,不但如此,便是只为了小丫头与他本身,此地也不该久留。故他未再踌躇,带了她分开。
待到詹太太与詹女人分开,陶氏眼看时候不早,便也自mm家中告别出来。彼时,钟远的同窗大半也是分开,他便在门前立了半晌,回身就见姨母与嫃儿在往这处来。
钟远作谦道:“谬赞谬赞,随性而作,当不起诸位夸奖。”
钟远原打算着明后日再与父亲道明心愿,不料眼下父亲竟主动提起,此乃可贵的良机,万不该错过。故他不作踌躇,当即便道:“父亲此话当真?倘如果真的,那儿子便说。”
陶姨母声音软下来:“好了,你坐下。娘不过是随口问问,此事你不要心急,嫃丫头距及笄另有两年呢,便是现下替你聘了她,一时半会儿的你也不能立即就娶她进门。总归在她及笄之前,娘定会帮你定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