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笑,提提袖子给她娘看。安婆子不解,靠近了才闻着一股子酒水味儿,又见那处色彩比旁处要深一些,方晓得儿子这是拿酒水淋袖子了,实际进肚的少。
还是安婆子发明了,赶紧将小马氏拉至身后护住,又是点着儿子骂:“好啊好啊,现下是说也说不得了,有火你冲着老娘来就是!对你表妹动甚么手,有这本领你怎地不去打你媳妇儿,冲老娘娘家人动个甚么手!”
姜小娥一听,便直冲她娘眨眼睛,连连道:“娘,别给带归去了,我不喜好她。”
她正痴迷着,眼睛朝着窗外,却半点瞧不见窗外风景,满目都是不久前见到的那人。神思恍恍忽惚,不经意回神就瞧见窗前多出颗脑袋,她头皮一麻心下狠狠惊了一跳,捂着嘴后退一步火线看清对方是何人。
无事就好,她含笑应下:“姜女人过分客气,这便领你出去逛逛。”内心却又想,不知那姜公子可会一道跟去?
陶氏说出这一席话,心口的肝火倒和缓很多,她又道:“一会子娘去会会她,不可就把人带到县上去,眼皮子底下看着她,看她能折腾出个甚么幺蛾子来!”
安大安二安老头忙着接待男客,喝下很多酒水。这个时候安老头已经面皮涨红,回房倒下安息了,安二到底年青,亦是不堪酒力,让媳妇儿搀着回了房。反观安大,竟比他父子二人好上太多,面虽发红,但眼神还复苏着。
这话小马氏听过不下百回,每回都要细细为自个辩白一遍,今却变态。她一张极其清秀的面庞渐渐爬起红云,扭扭捏捏的模样看得安婆子直不解,不由就问:“你红啥子脸啊你?”
“娘还不知她的性子,一旦胡搅蛮缠起来是人能着得住的?”姜岚面庞淡了下来,“安毅背后里也是向我再三包管过不会如他娘的意,且他又是愚孝娘也是晓得,起初因着有身也就没空去管。这回又将人接过来,我也是刚晓得不久。”
安婆子心机多,素喜猜忌,只当那陶氏定在与儿媳嘀咕她的不是,这才不肯她多留。
“他两个诚恳,数你滑头!”安婆子也偶然怪儿子,骂上两句内心方好受一些,问他,“那三个倒是走还不走?别本日还要宿上一晚,县上距此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用得着嘀嘀咕咕这好久,倒是都嘀咕些甚?听着半句没有?”
她轻步来至窗边,悄悄回想不久前所见的姜家儿郎。那豪气逼人的面庞,高大健壮的身躯,冷酷疏离的态度,无不令她为之心动,真真是个天神普通的男儿,长到如许大再没见过比他更漂亮的男人了。
不久后筹办了洗三之礼,亲朋来宾们接踵扔出来时就备好的添盆礼,虽都是些乡间亲朋,但此中也不乏有与安家干系密切之人,礼也要比旁人贵重,村上专门处置洗三的婆子自又是狠狠赚了一笔。
安婆子重重坐回椅上,接过她递上的茶盏,啜饮两口茶才道:“气死老娘了!”又是拿眼瞪她,“你也给我争点气!来也来了这么些回,怎地就没将你表哥的心给抢返来,瞧他当今这副模样,真真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生了如许一个没出息的,叫个女人就能拿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