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便又道:“稍后我会开一些药,内服外敷皆不能少。听我一句劝,不成再让其颠簸,最好先寻个地处落脚,养个两三日再上路,方为安妥。”
恍恍忽惚间,庄明媛抓住了脸颊上的大掌,强展开眼望着他,衰弱着道:“姜岩……姜公子……”
只是不久前在堆栈打斗时,置她不顾好久,削肩上流出的鲜血早已渗入她的衫裙,现下抱在怀里划一于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姜岩感喟,尽量让她靠地舒畅一些,减缓一点颠簸之感。
姜岩拧着眉头,深知怀里女子身负重伤,再担搁不得。一时候顾不了其他,抱着她一落地,便上前打门。琼珠亦红着眼圈儿用力打门,不但如此,口里还大呼着“拯救拯救”。
琼珠听了,便捂住嘴跪在小榻前哭。
他们在酒楼留了三日,这三日里见他的次数并未几,庄明媛略感失落。伤口在垂垂愈合,只疼痛仍然存在,固然不及两日前那样剧痛,但当今除了能靠坐在床头以外,下地走动也是不能。
姜岩心下一凛,眼睛自她惨白衰弱的脸上一扫而过,沉默着没有接话。
庄明媛神采骤变,才热乎起来的心,一时又坠入了冰窖,她满心苦涩地看着他:“还要送我去坞州吗?”
庄明媛便信了,没再让本身说话,她睁着眼睛悄悄看了会儿帐顶,才又渐渐地阖上视线,内心不由沁入一股暖流,一刹时肩上的疼痛都好似减缓很多。
庄明媛再醒来时,已是翌日一早。她刚要起来,便被心口上方伤口处传来的痛意给止住,衰弱地倒了归去。
大夫给她取下匕首,细心包扎起伤口来,好久方道:“也是这女性命大,倘若这匕首再偏一点,怕是连神仙也要救不了了。”
姜岩点头:“去往坞州还需几日的路程,眼下你伤势未愈,不宜颠簸。先回芙蕖县养伤,待伤势一病愈,再送你去往坞州不迟。”
庄明媛张了张微白的唇,艰巨地吐出两个字来:“他呢……”
长时候在酒楼里待着天然不成模样,且这处再是城中,也是鱼龙稠浊之地,留的久了总有不当。是以,姜岩便发起上路。
她将本身惨白的脸衰弱地贴在他坚固的胸膛之上,两条胳膊紧紧环住他健硕的腰身,深深吸了口属于他的气味,万分迷恋着这份得来不易的顾恤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