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瞟她一眼,淡淡道:“食不言,少说那些滑头话。”
姜小娥闻言便笑,自是晓得娘话中之意。母女两个一起说着家常噜苏话,时候倒也过得缓慢,未觉多久便已到了家门口。
安家人亦是来送了,只因赶着上路,陶氏几个便未再去安家面辞。姜岚因在坐月子期间,自不能下地走动,故此便只得安大一人前来相送。
她亦是出来换了身常服出来,面孔亦要比路上时精力很多。儿子下去后,她方把闺女拉起来,姜小娥脚上还疼着,便靠着她娘一瘸一拐地去了净房。
“哥哥,额上也给擦擦,方才在路上出过汗。”姜小娥使唤着哥哥,巾帕是自沉淀后的井水中浸过的,是以有些冰冷,她舒畅地迷上眼睛,一会子让哥哥给她擦左脸,一会子又是右脸,明显是玩上劲儿来了。
本是因着脚上崴伤而表情不佳的她,这时候不由弯一弯眉眼,抱着她娘的手臂摇了一摇,音若银铃般清脆动听:“娘,这处景色真妙!”
小闺女故作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陶氏见了,不由又是恼了起来,点着她的眉心就是轻斥道:“这回是你运好,未伤到筋骨,再有下回,你且等着看。”
待换洗一番出来,便至用午餐的时候。她脚上另有些发疼,是以便不能去灶下帮着娘打动手,待到娘将三菜一汤摆上桌后,她方一瘸一拐地来至圆桌前坐下。临用前不忘赞上一声:“还是娘做的饭菜最合我口味,我最爱吃。”
陶姨母眼睛闲闲地往四下打量一圈儿,方笑回道:“还不是岚丫头功德儿未归去,这内心头歉疚着,想着过来与姐姐解释解释。”
陶氏正闭目养神,闻言展开眼睛道:“早知你如许喜好,方才便该将你留下多住几日才是。”
陶姨母与闺女钟葭坐着四人抬的肩舆到达姜家,陶氏翻开院门将两人放出去,一起上皆有些不测:“怎地来的如许早?用过早餐未曾?”
说着,便让身后丫头呈上一支精美的小锦盒,自里头拿出一把赤金打的快意锁,给了陶氏去看:“这原是给我那小外孙女儿备好的见面礼,我是可贵归去一趟,还是先搁在姐姐这处,待姐姐下回家去了,再送到岚丫头手边就是。”
来至堂屋坐下后,陶姨母的闺女钟葭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姨母,怎地没见阿嫃呀?”这钟葭与姜小娥年事相仿,只比姜小娥小了一月不到,姐妹两个自小干系不错,因年事相仿也就未称呼姐姐mm,常日里多喊的对方名字。
“娘,我说的都是至心话,未骗您。”姜小娥夸大道。
姜小娥将脑袋歪在她娘肩上,夏季里的晨风不时拂起车帘,她顺势望出去,便瞧见满目标乡野之色。门路两旁长得密茂的野花儿青草,不时有晨风自帘缝处钻出去,带进淡淡的村野之香。
晓得哥哥有这怪癖,她也就没再强求,嘟一下小嘴儿才解释起来:“路上倒没觉出饿意,还是让哥哥抱到软榻上坐下后才觉着饿了,哥哥可不准跟娘说。”她这几日吃下很多的甜食,娘已经不准她多吃了,让她隔两天再吃。
姜小娥也知娘对姐姐的婚姻之事一贯都耿耿于怀,不大对劲。平日里娘虽少与她道这些姻缘之事,但无毛病她自谨慎思细致,几次都自娘面上看出了不快意,晓得娘不但不喜安婆子,更是有些看不上安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