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固然施助了很多粮食,但落到我们贫民手里的却未几。可恰幸亏这个节骨眼上,原本身材健硕的爹爹俄然得了疟疾,不久就死了。
周何氏听到这里,也不断的抹着眼泪,伸脱手去悄悄**着齐彦武的脑袋,安抚道,“孩子莫要哀痛了!”
在周致看来,齐彦武春秋还不算大,此时教诲恰当,今后定能改正。
周致眉头微微一皱,道,“乞讨?呵呵!我看你一起偷到了这里吧?”
周致悄悄吸了一口寒气,暗道,公然是他。
实在周致也不是不信赖齐彦武所说,不过终偿还是想教诲教诲齐彦武。可现在明显做不到了。这齐彦武小小年纪,却很机警,也很聪明,此时仿佛讨得了娘亲周何氏的怜悯。
“哥哥叫齐彦名。”齐彦武毫不踌躇的说道。
齐彦武,齐彦武,这名字……等等……
少年小贼面现痛苦之色,说道,“小人名叫齐彦武,是山东青州府安丘人氏。家里有几亩薄田,日子过得虽说贫寒,但也能过下去。
想到了这里,周致神采一板,冷声道,“齐彦武,你本来是来我周家做贼的,我周家却好生待你,管你吃喝。你现在肚子也饱了,还不快快拜别,留在这里何为?”
齐彦武一张肮脏不堪的小脸早已羞红,怯懦道,“哥哥,实在……实在小人大多时候都是乞讨,但是乞讨老是讨不到多少吃食,小人的饭量又大,以是……以是偶然候就偷上一些。”
岂止是周何氏,就是连老爹周铁对齐彦武的遭受也很怜悯了。周铁毕竟做了半辈子的贫苦庄稼人,心肠仁慈不说,另有些心软。
这家伙倒是分外机警,一双眼睛此时也非常清澈敞亮,话说的分外朴拙,明显已有悔过之心。
小人实在另有哥哥,早些年便从家里跑出去,厥后传闻他是来了北直隶一带,小人便一起乞讨……乞讨寻到了这里。”
周致话音刚落,齐彦武却第三次跪下,哀告道,“哥哥,小人得了你们的恩德,是你们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就想留在哥哥家,为哥哥做牛做马酬谢一二。
虽说周致早已看出这齐彦武心肠并不差,只是饥饿过分才偷东西的。但不管如何说,不管出于甚么来由,他毕竟是做起了贼,这就必必要教诲教诲。
齐彦武现在还跪在地上,娘亲周何氏早为他的遭受所打动,慌乱的将齐彦武搀扶起来,道,“莫要跪,你又没真正偷到东西,再说了,做贼那还不是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