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含血喷人!”
说着李扒皮就把记取交租一百四十斤的帐本递给了李父。
“好,好,这就签,这就签。”
车子吱吱悠悠,没一会儿这就到了李老爷家,一众耕户这早排成了长龙,几十辆独轮车排在李老爷家门口那场面煞是壮观。
“成,一千四百斤,签书画押吧。”
大凡地主把地租给耕户这都会埋下界石,立下地亩帐,由耕户签书画押,每年收成的时候就按照收成和地亩帐来计算地租,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哼,臭小子,会背小九九神情啥?我倒要看看,明天你能不能过得了咱老李头的五指关!”
“怎了?租了李老爷家的地,就得给李老爷交租子,天经地义!你这小厮,为何又跑来胡搅蛮缠?”
前些日子让老子出了那么大的丑,看本日咱老李头让你都雅!
比及过几天李老爷查账的时候天然会发明这个忽略!应交一千四百斤,实际只交了一百四十斤!
“慢着!”
再次被戳穿把戏的李扒皮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手指头直颤抖:“彼苍白日的,莫要含血喷人!”
……
一旁的李狗剩斜瞥一眼,内心也不由严峻起来,这家伙,看模样本日又要耍些甚么手腕出来了。
众耕户现在瞅着李狗剩都要夸奖几句,年纪悄悄能背小九九的,那得是神童,一个个的见着都要竖起大拇指,恋慕的不得了,真是恨不得掐着本身后代的耳朵过来讲,瞅瞅,这是李狗剩,这娃聪明的要命,你今后就要学他。
几个仆人说着这就七手八脚的搬着粮食过秤,李扒皮眯缝着眼睛一旁监督,时不时的瞥瞥李狗剩,一眼的寒光。
“李石头,十亩麦,一亩出两百斤,十亩两千斤,地租七成,交租一千四百斤。”
想到这里李扒皮内心一震,这就挺直腰板经验道。
明朝时候的粮食产量不高,就比如小麦,亩产二百斤已经是风调雨顺了,按照地亩帐,李扒皮能等闲的算出粮食的大抵总产量,这再扣除耕户三成口粮,剩下的,便归李老爷。
嘴上虽是如此说道,李扒皮这内心倒是没了底气,李狗剩这小子,难不成不但会背小九九,还他娘的识字!?
李狗剩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一听此言世人这也七嘴八舌的开端合计,以往李扒皮也用过这手腕,耕户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今儿李狗剩一言倒是一波掀起千层浪:“是啊,客岁俺也是记得租子分量交的足足的,成果厥后李老爷又催俺交了二百斤,难不成……”
闻听此言的李扒皮内心一惊,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这又规复了安静,未曾传闻这李狗剩蒙学,一准儿是不识字的,想必也是在咋呼本身。
李狗剩瞥了一眼帐本这就发明了端倪,怒不成遏:“好你个李扒皮,竟欺负我爹不认字!天底下竟有你这类地痞恶棍!”
李狗剩破口痛骂道。
李父现在推着独轮手推车过来交租子,李狗剩就坐在车子上一边晃闲逛悠一边啃着白面馍馍,时不时的哼哼小曲儿,点头晃脑的模样煞是敬爱。
中国人讲闲时吃稀,忙时吃干。这几天恰是夏收的季候,并且姜满仓还送了一大捆麦子来,这可便宜了李狗剩,吃了好几天的馒头、疙瘩汤和饺子,日子那叫一个舒畅。
抬眼望去,高大的门楼上一个偌大的招牌――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