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闻谈笑呵呵的点头,抓起印泥这就要摁指模。
中国人讲闲时吃稀,忙时吃干。这几天恰是夏收的季候,并且姜满仓还送了一大捆麦子来,这可便宜了李狗剩,吃了好几天的馒头、疙瘩汤和饺子,日子那叫一个舒畅。
李老爷心细,每年都要拿耕户交租的帐本出来查对,拖租欠租的天然没有好了局,到时候?哼,李老爷给你收了地可别怨咱老李心黑!
“成,一千四百斤,签书画押吧。”
“你!你含血喷人!”
“天经地义?收了我家一千四百斤的粮食,却只在帐本上记上一百四十斤!让你此人面兽心的牲口白白得了那一千二百六十斤的粮食!还说他娘的这是天经地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欺我爹是睁眼瞎,你这心机竟是如此暴虐!”
一众耕户听了这话也都内心一惊,李扒皮这是又耍了甚么手腕不成?
李父再傻这会儿也听出个以是然了,气的身子都直颤抖,指着李扒皮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如此心黑!?你这是关键的我家家破人亡这才罢休不成?”
说着李扒皮就把记取交租一百四十斤的帐本递给了李父。
想到这里李扒皮内心一震,这就挺直腰板经验道。
再次被戳穿把戏的李扒皮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手指头直颤抖:“彼苍白日的,莫要含血喷人!”
“好,好,这就签,这就签。”
几个仆人说着这就七手八脚的搬着粮食过秤,李扒皮眯缝着眼睛一旁监督,时不时的瞥瞥李狗剩,一眼的寒光。
闻听此言的李扒皮内心一惊,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这又规复了安静,未曾传闻这李狗剩蒙学,一准儿是不识字的,想必也是在咋呼本身。
前些日子让老子出了那么大的丑,看本日咱老李头让你都雅!
“咋了?狗剩。”李父不解道,划上十字,摁上指模,交粮这活计不就完了?儿子这儿严峻啥?
“是啊,李扒皮!人面兽心,都说做人要实诚,你竟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姜满仓这会儿也出来道。
李扒皮拨拉完算盘子这就特长指敲打着桌子,只等李父的指模摁上去,今儿,就算完活儿了。
不知又有了啥鬼主张了,李扒皮一脸的小人得志。
明朝时候的粮食产量不高,就比如小麦,亩产二百斤已经是风调雨顺了,按照地亩帐,李扒皮能等闲的算出粮食的大抵总产量,这再扣除耕户三成口粮,剩下的,便归李老爷。
转眼间这就到了交租的时候,朝廷每年都收夏秋两赋,地主家也一样,到了夏秋收成的季候,这都会催着众耕户交租子。
“臭小子,会背小九九又如何?哼,咱可探听过了,你未曾蒙学,想必也跟你那老爹一样目不识丁,咱虽说口上说了一千四百斤的粮食,可详细交了多少,还不是咱的笔杆子说了算?”李扒皮内心恶狠狠的道。
斜瞥一眼李狗剩,这小子万年稳定的一脸憨憨的神采,李扒皮内心恶狠狠的道。
车子吱吱悠悠,没一会儿这就到了李老爷家,一众耕户这早排成了长龙,几十辆独轮车排在李老爷家门口那场面煞是壮观。
李父现在推着独轮手推车过来交租子,李狗剩就坐在车子上一边晃闲逛悠一边啃着白面馍馍,时不时的哼哼小曲儿,点头晃脑的模样煞是敬爱。
李家今儿仿佛是有甚么客人来,家里热热烈闹的像是在摆宴席,李老爷估计是忙着号召客人,并未露面,过秤记账的是李扒皮,这家伙噼噼啪啪的拨拉了一阵子算盘子以后这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