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咎了。”
“朱大人,公堂之上可不得儿戏。”主审官王学益嘲笑道。
现在,你笑的如此欢乐,但愿半小时后你还能笑的出来。
首级能开口说话?
世人将目光放入水中,多数迷惑不解。
“自洪武初年太祖颁下圣旨以来,我大明子民不分贵贱,上至贵官,下至生员吏隶,冠下皆着网巾。长年累月下来,这头发上就留下了网巾的陈迹。但是鞑靼人不然,鞑靼人化外蛮夷、不平教养,从小剃发编发,从未曾着网巾,他们头发上绝无能够会留下网巾的陈迹。”
很快,衙门防火的青铜水缸被差役抬了过来,两个个半人高的大缸一字摆在了公堂,内里盛满了水。
这如何考证?朱安然不是在开打趣吧。莫非说,鞑靼人的头颅会飘在水面上,还是说我大明子民的首级会飘在水面上?不然如何考证啊。
真金不怕火炼,这是自古以来的天理,赵大膺他们就不信朱安然还能倒置吵嘴不成。
“以是,从这网巾的陈迹上看,这些首级定然是我大明子民,而非如赵大膺所言的鞑靼。”
靠谱吗?
“他们在说,我们不是鞑靼蛮夷,我们是大明子民,炎黄子孙。”朱安然点了点头,一本端庄的说道。
世人闻言也是点头苦笑不得。
持续就持续。
首级如何能开口说话,世人不免摇了点头,一阵轰笑,特别是赵大膺等人更是极尽讽刺。
卧槽
嗯?
在世人的耐烦将要被耗尽的时候,半个小时也就畴昔了。
“朱安然,大师都陪着你玩了半个时候了,你这场闹剧还是持续多久?”赵大膺又一次讽刺道。
嗯
“好了,他们已经开口了。”
很多官员提出了疑问,在他们看来像朱安然如许把首级一股脑的放在水中,底子没有辩白首级是鞑靼的还是大明子民的。因为,这些首级放到水里都是一个样,全沉底了,没有辨别。
如假包换。
朱安然将目光从水缸中收回来,落在赵大膺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朱安然勾着唇角微浅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水缸当中,首级已经在内里浸泡了十多分钟了,残存的石粉已经溶进了水中,脸部看的也更清楚,头发也垂垂散开了,缓缓的如一丛丛玄色的水草晕开在水缸里一样。
此时,胆小的官员猎奇的围了过来,围着水缸往里看,看看人头是不是会想他们想的那样有辨别的浮起来。
已经好了么?
但是,让他们绝望了,首级全都沉入了水底,没有一个浮起来的。
不过也有人看出了端倪,徐阶点了点头,赞成的看了朱安然一眼,这场陈情也该结束了。
出乎赵大膺料想的是,在他挖苦完,就看到朱安然将目光转移了过来,灼灼的看着他,约莫两秒后,朱安然当真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是的”。
赵大膺的挖苦引发世人一阵轰笑。
在这半个小时的等候中,主审官王学益催促了朱安然两次了,赵大膺等人冷嘲热讽了三次,旁听席上的官员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不时有人抱怨几句。
“朱大人,这首级可都沉下去了,如许如何辩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