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不要紧,周遭的香客纷繁转过身来瞧起好戏来。
曹主簿固然穿戴便袍,却很怕被人认出来,连连向自家娘子告饶。
谢慎又叫起来王守文和谢丕,三人捧着厚厚的传单一起出了书房。王守文明显还没有睡醒,他皱着眉头抱怨道:“还是多叫些人去发吧,光我们三个得发到甚么时候啊?”
此人不恰是曹主簿吗!
出门就有马车坐实在是太幸运了,毕竟能够省下很多力量。
这类事情天然是越少人晓得越好,因而抄誊布告,传单的事情只能由王守仁兄弟,谢慎,谢丕四人来做。
胖女人手上的劲道实在是大,曹主簿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发传单不但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别力活。
他陪着笑容道:“我去华乐居是和同僚用饭的,没有喝花酒。娘子,我对天发誓啊。”
谢丕和王守文有了前次云慈寺的经历天然不敢再一惊一乍。
王守仁倒也不是陈腐之辈,淡淡笑了笑道:“那你们可得抓紧了。我还要温书,便不陪你们去了。”
王守文,谢丕连连点头。
谢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堆叠成小山的布告、传单,耸了耸肩道:“只要把传单抄誊完了就好。何况天为被地为床,传将出去也是一件嘉话!”
曹主簿刚逃出魔掌,听到这话却一个激灵几乎颠仆在地。
谢慎倒是连连点头道:“这可不可。这件事情谁都能晓得便是不能让你们府中的下人晓得。不然如果他们被曹主簿拉拢,他手中岂不是攥有了证据?”
啧啧,谢慎竟然生出一丝对曹主簿的怜悯来。
胖女人倒是冷哼一声,再次揪起曹主簿的耳朵。
在通信并不发财的大明弘治朝,口耳相传无疑是信息通报最快的体例。
他忙摇起谢慎等人,苦笑道:“我们明天不会就这么睡了一夜吧。”
因为正对的是背影,谢慎看的并不清楚。
经此一过后,王守仁在谢慎心中的形象完整的颠覆。千古大贤人王阳明竟然也有腹黑狠辣的一面。
呜呼哀哉!
没有一个男人听到这话会不抖三抖的,曹主簿固然癖好有些奇特,但毕竟也是男人啊。
......
便在这时,巡街的衙役刚巧从街角处走来,谢慎皱了皱眉道:“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整日与这么一个肥胖女人同床,便是没病迟早也得吓出病来。莫非是曹主簿内心压抑,为求宣泄才会成了兔爷?
三人与香客一起挤进了城隍庙,一出来便看到一个肥胖非常,膀大腰圆的女人扭着一青衫男人的耳朵谩骂。
“我说你个死鬼竟然敢出去偷腥。老娘哪点对不起你,你倒是说说!”
城隍庙是用来祭奠城隍爷的古刹,班固《两都赋序》有云:“京师修宫室,浚城隍。”可见城隍二字本指的是护城河,厥后演变成城池的保护神。明朝城隍爷的职位很高,故而城隍庙里前来祭拜的公众很多。城隍庙的香火鼎盛也动员周边的商店,久而久之环抱城隍庙的街道尽是各色商店,极其热烈。
那么曹主簿身边阿谁肥胖女子莫非就是他的嫡妻?
谢慎又从腰间的褡裢里摸出了几文钱放到了小男孩肉嘟嘟的小手上笑道:“小郎君,把这张纸送到阿谁胖姐姐那边,这些钱你便拿去买糖吃好不好?”
但他感觉这青衫男人非常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