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王守文也是沉声道:“慎贤弟与你想必有甚么曲解,不如便给我王家一个面子,就此翻过吧。”
谢丕毕竟出自王谢,面对严峻的局势并没有慌乱阵脚,而是向前一步,试图和解。
孙若虚剜了家奴一眼,狠狠骂道:“盯着?盯着有个屁用?你没瞥见王华和谢迁家那两个小贱种就在他四周吗?”
......
开初孙若虚没有重视,待他定睛一看,只见王华那老匹夫的儿子王守文也在谢慎身边。王守文固然不如他兄长王守仁强势,但毕竟也是王家的种,如果孙若虚为了经验谢慎获咎了谢、王两家,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该死!
......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二人一眼,笑骂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我不过是不想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如果真打起来,我也不能以一敌三啊。”
百年世家加当朝大吏,这两项加在一起,便是孙家家主站出来都要退避三舍,何况孙若虚这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童生。
王守文和谢丕则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烛湖孙氏毕竟也是余姚三大师族之一,谢家和孙家撕破脸皮,对两边都不好。
这个仇他是必然要报的,别说是王华和谢迁家的那两个小贱种,便是吴县尊亲身来保谢慎,他孙若虚也不承这个情!
这小子言辞锋利,句句诛心,孙若虚固然气的直跳脚却也不敢再说甚么。
“慎大哥,你方才但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某真是佩服。”
孙若虚固然心中不肯,但审时度势之下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实在他真正惊骇的并不但仅是上塘王氏和四门谢氏的名头。毕竟名头这个东西是虚的,便是百年世家,千年世家,当朝如果没有充足的背景,也没有甚么话语权。恰好王华阿谁老匹夫和谢迁都是成化朝的状元,且都在京中身居高位。
“先说好了,你们要去哪儿?”
一孙府恶奴见孙若虚分开,纷繁回身跟着退出了酒徒楼雅间。
“我看这孙若虚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先缓一缓,过段时候再出城吧。”
谢慎耸了耸肩道:“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之辈罢了,若不是托着烛湖孙氏的名头,此子将一事无成。”
王守文见谢慎口头松动,直是大喜:“城南的土山上有一个庄子,是我大哥买下给父亲大人避暑的。现在父亲大人远在京师,大哥又在闭关筹办来年的乡试,那庄子理所当然的就空了出来。不若我们便去那座庄子吧。”
二人闻言皆是大笑。
谢慎心中直是苦笑,想不到他与孙若虚的私家恩仇竟然演变成三个世家子的斗狠过程。
“这个主张好。这时节山上的风景好,我们几个空蒙书院的师兄弟也能够聚在一起好好研习下贤人学说。”
王守文拍了拍胸脯道:“慎贤弟怕那鸟人何为,你如果担忧他的狗腿子作歹,我们多带些奴婢便是。我与丕贤弟府中有的是奴婢,不比那鸟人的少。”
孙若虚带着十几名恶奴浩浩汤汤回到府中,直是气的跳脚。连续砸了十好几件瓷器,孙若虚还是感觉大怒难消。
家奴连连称是,孙若虚倒是俄然停了下来摆手道:“慢着,盯着谢慎的人不要撤,我就不信这小子跟那两个小贱种不时候刻都在一起。”
“本日是看在你们两家的面子上,我才放谢慎这小子一马,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