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容晚玉才以赏识的目光看向于嬷嬷,于嬷嬷所言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穿太小径,只见不远处配房烛明,门半掩着,传来了一声带着醉意的高呼。
天气渐晚,外院却还热烈着。
在外,于嬷嬷一副严苛面孔,对着容晚玉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恩威并施,知琴知棋姐妹二人更是一扫此前不得主子正视的迟疑,叩首谢恩,喜笑容开。
席间,杨志文手握酒杯,喝得微醺,言辞咄咄。
“小生心悦蜜斯已久!”
但闻上者之心,上者之心不正,下位者莫不拨乱归正?
此论看似脱题,却正合容束的心机,不由得拍案叫绝。
“萧氏之以是从名声婚嫁动手,莫不是因大蜜斯已故,视此为女人软肋。现在,女人聪明套出了她心中所谋,我们不如从她的软肋动手,来个将计就计。”
萧姨娘惯常在外候着,摸着时候,带着下人来送醒酒汤。
他将迟不归礼聘入府,一是恩师所托,言此子学问心性皆为上乘,结个善缘;二则是见季子冥顽不灵,气走了数个老学究,想让年青的试上一试。
知琴知棋二人是一对姐妹花,与秋扇的稳妥和丹桂的浑厚分歧,她们二人机警且默契实足。
做丫头的莫不想在主子身边有一席之地,此前容晚玉多用秋扇丹桂,她们二人也未争抢荣宠,得于嬷嬷指导,一向用心预备着,只待主子所用。
“承家业,是为耽误者之志,古来立嫡父老有,立贤达者有,不凭下意,但闻父老之心。”
喝得半醉的容束听之任之,被萧姨娘搀扶着往迟不归方才分开的方向去。
那迟不归教书教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先生,本身今后若能做这容府的乘龙快婿,出息天然无量。
小小插曲,并未引发容束的发觉,反而握住萧姨娘的手,“楚楚辛苦了,现在你怀有身孕,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
这些动静不假,姐妹二人并非容府家生子,短短光阴能密查到这境地,也算不俗,但于容晚玉而言,却还不敷。
容晚玉叮嘱一番,知琴知棋二人领命,于嬷嬷经历老道,又弥补一番,只待自发得是猎人的狐狸脱手。
“迟小友所言极是,当浮一明白。”
两人叩首施礼后相视一眼,姐姐知琴开口答话,“萧姨娘迩来一向在院中安胎,少有走动,但府中下人还是仰其鼻息,上赶着凑趣,可见她在容府中积威深重。”
容府之君,豪门出身,官至侍郎,一贯为天下豪门学子所向。
估摸着过了半柱香时候,萧姨娘抚过容束的鬓角,“主君喝得也很多,不若去偏房小憩半晌。”
“家宅,安宁才可长顺。嫡庶尊卑,长幼有序,是自古之道。担当家业,当以嫡长为尊。”
迟不归从其意,举杯共饮,垂目杯光,未尽之言在心。
容束笑着捋了捋髯毛,未复其言,侧首看向不发一言的迟不归,“迟小友可有高见?”
自容思行向迟不归进学,容束皆看在眼里,以往连生人都不肯见的行哥儿,现在能稳心肄业,实在在他料想以外。
“如此,如此下作!”见容晚玉云淡风轻的模样,也稳住了心神,“女人可有对策?”
迟不归能胜任此职,确切让他高看一眼,偶与其议论,发明此子不管是学问还是见地都不俗,更加爱才。
本日之宴,论贤论长。
获得主子必定,于嬷嬷更是信心百倍,势需求燃起入容府后的第一把火,将知琴知棋两个丫头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