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束眼疾手快地按住钥匙,抽了抽眼角,挤出笑来,“不急,不急,这管家,事情烦琐,劳心劳力,怎可让母亲代庖,还是交给小辈们,也是历练嘛。”
他不是贪财之人,亡妻的嫁奁他没如何过问过,听容晚玉言之有理,也适应了她的要求。
抱着行哥儿脚程慢,还没走远,身后容束就追了上来。
容束还记得萧姨娘之前管家的各种忽略,不过又想起自家老娘那守财的本领,对此倒也临时姑息了。
话才说完,身后的于嬷嬷已经捧出了一堆钥匙,送到了主位的小几上。
此前她管着家,一向想着将母亲的嫁奁安闲府财产里剥离出来。
既管公又管私难以分开,这回祖母之愿反而歪打正着,她乐呵呵地将容府的烂摊子甩给祖母和萧姨娘,本身空得好好运营一番母亲留下的财产。
不过几日,就是过年,贰内心还挂念着开春续弦一事,实在偶然在管家之事上在操心神,有气有力地点头,“那就如许吧。”
这才有了萧姨娘的低声下气,自奔为妾。
“萧姨娘管家有方,如此孙女也算放心了。”容晚玉抬抬手,秋扇和丹桂又抱了一堆账册来。
“这事,急不得。”祖母缓下心神,脑筋也复苏了很多,“你先回京结婚,你表妹那边我来想体例。对亲家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长途跋涉,便不观礼了。”
她这么多年管家,天然晓得,容府的根柢薄,能让她捞那么多油水,靠得就是嫡妻的那份丰富嫁奁,容晚玉的话的确是要挖她的肉。
“本日父亲和长辈都在,有话,晚玉便一次性说明白。当初我母亲嫁入容府,带了很多嫁奁,这些嫁奁依母亲遗言,一半于我做陪嫁,一半予行哥儿。”
“晚丫头。”
容晚玉没理萧姨娘,复述一遍进言,“祖母,我们都是一家人,孙女此举,不为别的,只为了父亲的名声思虑。您也晓得,朝中有御史,就盼着抓官员的错处,这是分身其美之策呀。”
“可儿子从没想过要娶表妹!”容束也非常委曲,他寒窗苦读十年,总算熬出了头,眼看另有一段好的姻缘,却被母亲如此指责。
本身要娶侯府嫡女,礼节上天然少不了让母亲做主,他仓促回籍,迎来得倒是母亲劈脸盖脸的叱骂。
话都让两人说完了,容束半晌只能闭上嘴,连萧姨娘都不想多看一眼。
话落,屋内堕入沉寂,萧姨娘方才还扬起的嘴角刹时凝在脸上,起家立即喊了一句,“不可!”
“这么多年,萧姨娘管着家,也不知怎得,母亲的嫁奁是越管越少,传出去,还觉得父亲贪墨自家亡妻之财呢。为避这不好的名声,我已将嫁奁和容府财产分得清清楚楚,而后母亲的那份,我便本身来管。”
叫住了女儿,容束喘了口气,有些指责之意,“你既晓得你姨娘此前管家之过,怎可还如此轻松地将管家之权拱手相让?”
提及小姨,容晚玉深深望了容束一眼,“父亲觉得,祖母此番上京,当真只是为了同父亲团聚过年?”
萧姨娘见心愿达成,喜不自胜,软软俯身,“楚楚情愿替母亲分忧,替老爷分忧。”
容束还没开口,容晚玉已经站了起来,向父亲和祖母俯身道:“祖母是长辈,是我们容府最尊敬之人,掌家自是该当,女儿情愿交出这管家之权。”
祖母眼神不好,手倒是快,拽住一把钥匙,硬是将连续串都扯了过来,宝贝似的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