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抱着行哥儿说话不便,轻手重脚地交给了于嬷嬷,对着容束俯身道:“父亲这话可错怪女儿了,女儿故意想为我们家出一份心力,但祖母......是长辈,女儿总不能逾了祖母的意义。”
“可儿子从没想过要娶表妹!”容束也非常委曲,他寒窗苦读十年,总算熬出了头,眼看另有一段好的姻缘,却被母亲如此指责。
话都让两人说完了,容束半晌只能闭上嘴,连萧姨娘都不想多看一眼。
容束还记得萧姨娘之前管家的各种忽略,不过又想起自家老娘那守财的本领,对此倒也临时姑息了。
他不是贪财之人,亡妻的嫁奁他没如何过问过,听容晚玉言之有理,也适应了她的要求。
等容束回了京,按端方筹办起和钟宜湘的婚事,邻近婚事前,就等来了被祖母劝服的萧姨娘。
“这么多年,萧姨娘管着家,也不知怎得,母亲的嫁奁是越管越少,传出去,还觉得父亲贪墨自家亡妻之财呢。为避这不好的名声,我已将嫁奁和容府财产分得清清楚楚,而后母亲的那份,我便本身来管。”
话落,屋内堕入沉寂,萧姨娘方才还扬起的嘴角刹时凝在脸上,起家立即喊了一句,“不可!”
“要不是母亲执意要受表舅家的银钱,何故替儿子定下这门婚事?我待表妹,不过是兄妹之情,湘娘才是我至心所爱!”
见容束仿佛另有话要说,祖母又拉过萧姨娘的手,“固然你这容府的端方大,但楚楚到底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她身份不便不能管家,帮衬娘一二总不逾矩。有楚楚帮手,我也不会太劳累。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祖母眼神不好,手倒是快,拽住一把钥匙,硬是将连续串都扯了过来,宝贝似的放在怀里。
这才有了萧姨娘的低声下气,自奔为妾。
容束眼疾手快地按住钥匙,抽了抽眼角,挤出笑来,“不急,不急,这管家,事情烦琐,劳心劳力,怎可让母亲代庖,还是交给小辈们,也是历练嘛。”
祖母眸子子一转,本也舍不得那份嫁奁,不过想想那钟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本身儿子现在如此出息,容府的钱怎会薄于她的嫁奁。
听了半肚子闲话,终究比及正题。
抱着行哥儿脚程慢,还没走远,身后容束就追了上来。
容束还没开口,容晚玉已经站了起来,向父亲和祖母俯身道:“祖母是长辈,是我们容府最尊敬之人,掌家自是该当,女儿情愿交出这管家之权。”
她这么多年管家,天然晓得,容府的根柢薄,能让她捞那么多油水,靠得就是嫡妻的那份丰富嫁奁,容晚玉的话的确是要挖她的肉。
本身要娶侯府嫡女,礼节上天然少不了让母亲做主,他仓促回籍,迎来得倒是母亲劈脸盖脸的叱骂。
既管公又管私难以分开,这回祖母之愿反而歪打正着,她乐呵呵地将容府的烂摊子甩给祖母和萧姨娘,本身空得好好运营一番母亲留下的财产。
又事关名声,那更是迟误不得,倒感觉萧姨娘大惊小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要管嫁奁就管吧,可如果多分走了容府的,祖母可不轻饶。”
说他见利忘义,叛变了已有婚约的表妹,这在乡里,是要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的。
祖母被儿子气了个仰倒,终究还是容束体味本身的母亲,将侯府如何富庶,如何高贵说了一遍,祖母这气才渐渐平了下来。